死屋

读书评论:
  • 念青
    07-03
    #2019第68本#简直是陀翁的《死屋手记》升级版,每一页都让人毛骨悚然。沙皇和官员们的专制腐败黑暗亲手将西伯利亚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甚至比撒旦之手的地狱更恐怖凶残和可怕。沙俄专制统治欲将西伯利亚贫瘠的宝藏之地用于刑罚和殖民结合起来,却未曾想这两者本就矛盾。轻易将各阶层的人民判刑流放西伯利亚,造成大批人涌入西伯利亚,而当地管理和条件无法跟上。肮脏暴力的监狱条件恶劣,犯人狱史相互残杀,大批犯人越狱逃跑因饥饿蚕食同胞尸体,流放者杀害抢劫强奸当地居民,居民为了悬赏又轻易杀害逃犯,更有男多女少的流放地有父亲允许十多岁的女儿被强奸只为金钱和食粮。也正是在西伯利亚,沙皇亲手流放的革命者发起一次次暴动,从而推到了沙俄专制统治。太多细节恐怖到不忍卒读。也只有十二月党人妻子伟大的献身追随,是本书唯一的光亮。
  • Sakura、
    06-28
    东西西伯利亚的首都依库尔兹克与托波尔斯克加上涅尔琴斯克的矿山,是作者着重笔墨最多的三个地区。从尼古拉一世放逐贵族十二月党人,再到几次波兰民族主义者和匈牙利起义军;鄂木斯克的刑罚堡、伴着布谷鸟“库库什金将军”的叫声从泰加林逃走的流浪者;西伯利亚地区饱和后萨哈林岛上特别是女性的悲惨生活和1905年后春笋一般的布尔什维克,作者研究之深令人叹服。只是,这个话题和古拉格一样敏感,能放出来已经是功德无量了。
  • 梦魇马戏团
    05-12
    没有那么好。作者试图以符号为线索,最后还是服从于历史。雷同的例子,雷同的故事,满页同义反复。尽管用了一整章写陀思妥耶夫斯基,但这位英国人没有抓到俄罗斯的魂。与之相反的,我怀疑豆瓣热评都是大致翻了下就头头是道了——我们中国人实在是太懂旧俄罗斯了。
  • #暗蓝#
    09-22
    1.整个流放史呈现的仍是俄罗斯文化中的两面性,有罪之人被逐出欧洲部分,来到荒凉的亚洲,但随后亚洲部分又变成了希望所在,于是原本的放逐失去了意义;2.在这个过程中,刑罚的部分始终在“展示”与“隐藏”之间摇摆,为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中的理论提供了现实支撑。原本标榜仁慈,同时又可以拓荒,从而一石二鸟的流放制度,最后却成了积累天怒人怨的火药桶;3.政治犯们以死抗争,换来流放制度在世界范围的广泛关注,欧洲其他国家开始拒绝俄国方面的引渡要求,因此得到保护的人物当中包括了列宁和约瑟夫·斯大林;4.再然后,到西伯利亚流放制度随着沙皇俄国的终结而消亡,一些老布尔什维克得到了比较沙皇监狱和苏维埃监狱的机会……
  • 谷粕直家
    10-22
    三十年代及以后,流放制度不但没有消失,反而以更大的规模死灰复燃。经过革命强化的国家权力,甚至比专制君主政府更加残酷无情…沙皇时期许多人在流放的反抗中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在某人的时代的清洗中,无数人只能是无声无息地死亡。
  • 欢乐分裂
    07-19
    西伯利亚东扩进程中因皮毛贸易从欧洲边缘的此等王国跻身大陆帝国,被寄望于建立自给自足的商业殖民地,然而流放制度的混乱阻挠了国家现代化的推进。对腐败无能的官僚机构着墨甚多,帝制政权的盲目与无控加重灾难,而引发流放地充斥罪恶、背叛、欺骗、堕落的深层原因,一则因俄罗斯处于从蒙昧状态至自由思想萌发的转变期,二因人性深处浓黑滞重的贪与恶作祟——并不讳言对于12月党人的浪漫化;亦承认知识分子在农民身上寄予过高期待,抱有不切实际的幻象,按自己的想法重塑农民(唯有陀氏看清真相)。波兰起义者是俄专制政权的镜子,其参与流放进一步加剧混乱。西伯利亚是俄国的黑暗之心,种种泯灭人性尊严的酷刑激起西方社会的声讨,成为帝国政治史的中心舞台。篇末尾声篇幅虽短,尤令人胆寒,大清洗写下去才是更恐怖的开始。
  • 后浪
    06-21
    俄国流放制度的溯源之作!探寻影响现代俄国民族心灵乃至历史未来的流放之地!
  • 鸣蜩凌午
    07-08
    沙皇俄国缓慢臃肿的政治体制给了流放者在遥远的西伯利亚尚有尊严和思想的机会,而继承了制度惯性和强化了国家机器与思想控制的后来者则将这种自由在精神和肉体两方面消灭的干干净净。
  • bird
    07-17
    极为精彩的史书,没想到黑暗的沙皇专制历史中也有如此令人惊异之处。人们对基本人权的捍卫与制度的反思,十二党人持续的理想追求,最后竟能扭转权力意志的作用,加速了流放制度的瓦解和沙皇统治的终结,这样的故事已在我们的大陆不再耳闻。我们同样没有的是给历史画像的作品,可怖的制度之下,仍有这些文豪如契诃夫、陀思妥耶夫、赫尔岑、托尔斯泰提笔书写,叹服这个民族的灵魂太高贵伟大。书中涉及的制度起源、制度对经济发展的阻碍、矛盾叠生而继续顺从官僚习惯苟延残喘的探讨,也引人入胜,可以为鉴。
  • 维舟
    09-02
    本书主旨一言以蔽之,即流放者们受惩罚后,将西伯利亚政治化了,“他们把西伯利亚不仅塑造成了一个流放和惩罚之地,还塑造成了一个反抗和斗争的舞台”——作者的历史叙述,则将当时的西伯利亚流放制度本身政治化了。虽然他写的是流放制度,但其实大体上只关注一类特殊的流放者,那就是沙皇统治下的政治犯。书中突出了刑罚政策与殖民计划之间的矛盾,点明流放不仅无法实现统治者的目的,最终还适得其反。这当然是有力的控诉,但也不算新见,倒是漏掉了一点:作为刑罚的流放制度,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是原先更严酷的肉刑、酷刑的替代,而且在很大程度上是俄国国家构建中的问题。这一点对比《规训与惩罚》、《致命的海滩》这些对英法刑罚制度的刻写,可以更明显地看出来。不过无论如何,这本书能在国内顺利出版就已值得庆幸了。
  • 07-16
    西伯利亚一直让我感到荒凉寒冷,但近来我却越发捉摸不透其复杂。单一个库页岛,在日本文献里是一个叙事,在中国这边又是一个叙事,而在本书中又近于契诃夫笔下的世界。可能在本书中农民、原住民只是背景,宗教、战争只是点缀,但到了别处西伯利亚的流放者也可能只被一笔带过。在同一片土地上历史是个多面体,大家各自瞻仰着它的侧面。本书描述式的笔法可以给不谙俄文的读者一个细密的鸟瞰。由于几乎每个段落都设了注释,所以也可以给研究性读者提供索引,作者多用Siberia and the Exile System,转写的俄文文献是干货。读完较注意的是俄国沙皇的家长制以及西伯利亚恶劣环境和流放制度下男女扭曲的世界观和行事。当然作者整体行文框架下,俄国沙皇对殖民与流放手段利用的失败以及道德的反噬可能更会使威权政府下的人民长思。
  • 琴 酒
    08-18
    有很多很好看的材料,比如十二月党人流放时受到的优待,人们用各式各样的方式逃避刑罚,以及当局对此滞后但总会到来的应对,夹杂着对文学的引用。但最触目的大概还是女性在其中的位置,既有母性崇高的十二月党人妻子,也有在流放路上被视作财产等待被占有的无尊严,还有在萨哈林岛上被任意的交易。就好像在任何命运严酷的地方,女性和孩子的命运一定会更严酷一些。
  • 艾睿恪
    06-24
    西伯利亚流放制度的变迁史也是沙皇俄国的衰亡史,流放制度不断收紧亦是社会矛盾不断激化的反应之一。然而,讽刺的是,流放制度与流放地并未随着沙皇一起退出历史舞台,反倒如诅咒一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新生、滋长出更黑暗的恶。死屋与古拉格的差别、陀思妥耶夫斯基与索尔仁尼琴的差别,就是专制主义与极权主义的差别,在这差别中有人甚至开始怀念沙皇时期的流放制度;这种相似性是不是正如镜子一般?
  • danyboy
    07-05
    四星书,考虑到这样的书能出来,奇迹啊,五星。这本书梳理了沙皇统治下以西伯利亚为目的地的流放制度,但不是那种学术性、技术性的制度史,而是以人物故事为核心的非虚构,书按时间叙述,但每章聚焦不同的专题,包括苦役制度、十二月党人、西伯利亚殖民开发、逃亡、萨拉林岛等,资料详实,虽然也颇流水账,但还是引人入胜的。尤其需要注意的是:1、书用绝大多数篇幅展示沙皇时期流放制度的苦闷压抑残酷,但最后一节苏维埃政权更加恐怖的流放和肉体消灭,就像一个讽刺的尾巴,嘲讽那些革命的儿女几代人的牺牲换来的是比沙皇更“慈父”的老大哥;2、书当然并非讽刺,而是解释苏俄自我清洗的原因之一,是这些革命者在帝俄时期被流放的封闭环境下积累了怨恨。3、不论怎样,流放制度当然是恶的,十二月党人和列宁惬意的流放犹如读博,但这毕竟是少数。
  • 汗青堂
    05-31
    汗青堂028《死屋》,俄国流放制度的溯源之作!西伯利亚被称作“没有屋顶的大监狱”,专制者、杀人者、卖淫者在专制“屋檐”下上演着各自的人生,而制度所“扭曲的人性之材”又进一步塑造了俄国民族的心灵与未来。不为人知的一手文献,扣人心弦的故事讲述,将人带入到那个政治力量无孔不入的可怖世界。
  • 的黎波里智术师
    06-04
    再次感叹下外国学者真的是太会写书了,严谨而不失文采,作为一本对制度的考察,把这一制度的源起、变迁与终结,制度参与者的身份、能动与评价,以及制度的上层设计与实际运转都毫无遗漏地做了审视,却又把这一系列的面向与情节化的叙事毫无滞涩地结合在一起,在客观性与可读性上达到了精妙的平衡。
  • 陆钓雪de飘飘
    06-03
    作为布尔什维克党巩固自己的合法性和使十月革命获得认可的文化运动的一部分,在20世纪20和30年代,国家级出版社出版了大量纪念革命前的美化政治犯和牺牲精神的书籍。回忆录、历史研究和档案文件建立了一套沙皇压迫和革命英雄主义的振奋家谱,这套家谱将苏维埃势力的胜利表现为与暴政进行斗争的高潮。西伯利亚流放的历史成为一个联系俄国的新统治者与19世纪60年代众多的杰出激进分子(如车尔尼雪夫斯基)以及19世纪20年代的十二月党人的重要纽带。前政治苦役犯协会在1921年成立,并开始出版《苦役与流放》杂志,该杂志致力于记录政治流放者和苦役犯的经历。然而,就在布尔什维克党人强调西伯利亚流放者的牺牲和沙皇俄国的暴政时,他们将自己的对手、持异见者和旧制度的残余势力投入了劳改营,其规模可能会超出沙皇刑罚管理人员的想象。
  • SWX
    05-28
    19世纪的传统国家在面临新式思想武装起来的革命者时,往往都不是对手。国家的行动显得笨拙、迟缓、低效率,为各种层层叠叠的机构所拖累,为某些旧式的honor code所束缚。国家允许对方(相对)自由地发表意见,不会在对方人群中培养叛徒(哪怕对方本来并非意志坚定的革命者)。最关键的是,国家允许对方轻松地占据道德制高点。而20世纪的国家在这方面要得心应手地多。国家在垄断暴力的同时,还垄断了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