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苦旅
最新书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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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没人爱吖2012-10-23出来辩驳为时已晚,我心头只是浮现出一个当代中国青年的几行诗句,那是他写给火烧圆明园的额尔金勋爵的:我好恨恨我没早生一个世纪使我能与你对视着站立在 阴森幽暗的古堡 晨光微露的旷野 要么我拾起你扔下的白手套要么你接住我甩过去的剑要么你我各乘一匹战马 远远离开这天的帅旗 离开如云的战阵 决胜负于城下我好恨! 不止是我在恨。敦煌研究院的专家们,比我恨得还狠。他们不愿意抒发感情,只是铁板着脸,一钻几十年,研究敦煌文献。文献的胶卷可以从外国买来,越是屈辱越是加紧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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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没人爱吖2012-10-23完全可以把愤怒的洪水向他倾泻。但是,他太卑微,太渺小,太愚昧,最大的倾泻也只是对牛弹琴,换得一个漠然的表情。让他这具无知的躯体全然肩起这笔文化重债,连我们也会觉得无聊。这是一个巨大的民族悲剧。王道士只是这出悲剧中错步上前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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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4-12完全可以把愤怒的洪水向他倾泄。但是,他太卑微,太渺小,太愚昧,最大的倾泄也只是对牛弹琴,换得一个漠然的表情。今天我走进这几个洞窟,对着惨白的墙壁、惨白的怪像,脑中也是一片惨白。我几乎不会言动,眼前直晃着那些刷把和铁锤。“住手!”我在心底痛苦地呼喊,只见王道士转过脸来,满眼困惑不解。是啊,他在整理他的宅院,闲人何必喧哗?我甚至想向他跪下,低声求他:“请等一等,等一等......”但是等什么呢?我脑中依然一片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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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骗子等99人2020-04-21中国千年官场的惯例,是把批批有所执持的学者遴选为无所专攻的官僚,而李冰,却因官位而成了一名实践科学家。在李冰看来,政治的含义是浚理是消灾,是滋润,是濡养,它要实施的事儿,既具体又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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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l2020-01-03每到一个地方,总有种沉重的历史气压罩住我的全身,使我无端地感动,无端地喟叹。常常象傻瓜一样木然位立着,一会儿满脑章句,一会儿满脑空白。我站在古人定站过的那些方位上,用与先辈差不多的黑眼珠打量着很少会有变化的自然景观,静听着与千百年前没有丝毫差异的风声鸟声,心想,在我居留的大城市里有很多贮存古籍的图书馆,讲授古文化的大学,而中国文化的真实步履却落在这山重水复、莽莽苍苍的大地上。大地默默无言,只要来二个有悟性的文人一站立,它封存久远的文化内涵也就能哗的一声奔泻而出;文人本也萎靡柔弱,只要被这种奔泻所裹卷,倒也能吞吐千年。结果。就在这看似平常的伫立瞬间,人、历史、自然浑滩地交融在一起了。于是有了写文章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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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2018-05-06不再企望迁徙,听任蔓草堙路,这便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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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ight2012-08-28人世间最有吸引力的,莫过于一群活得很自在的人发出的 生命信号。这种信号是磁,是蜜,是涡卷方圆的魔井。没有一个人能够摆脱这种涡卷,没有一个人能够面对着它们而保持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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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l2019-12-29时间和文字在一个个老庭院里所磨,这是文化存在的极温暖方式。千般荒凉,以此为梦;万里蹀躞,以此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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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求敗2018-01-16我以为,中国历史上最激动人心的工程不是长城,而是都江堰。 长城当然也非常伟大,不管孟姜女们如何痛哭流涕,站远了看,这个苦难的民族竟用人力在野山荒漠间修了一条万里屏障,为我们生存的星球留下了一种人类意志力的骄傲。长城到了八达岭一带已经没有什么味道,而在甘肃、陕西、山西、内蒙一带,劲厉的寒风在时断时续的颓壁残垣间呼啸,淡淡的夕照、荒凉的旷野溶成一气,让人全身心地投入对历史、对岁月、对民族的巨大惊悸,感觉就深厚得多了。 但是,就在秦始皇下令修长城的数十年前,四川平原上已经完成了一个了不起的工程。它的规模从表面上看远不如长城宏大,却注定要稳稳当当地造福千年。如果说,长城占据了辽阔的空间,那么,它却实实在在地占据了邈远的时间。长城的社会功用早已废弛,而它至今还在为无数民众输送汩汩清流。有了它,旱涝无常的四川平原成了天府之国,每当我们民族有了重大灾难,天府之国总是沉着地提供庇护和濡养。因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永久性地灌溉了中华民族。 有了它,纔有诸葛亮、刘备的雄纔大略,纔有李白、杜甫、陆游的川行华章。说得近一点,有了它,抗日战争中的中国纔有一个比较安定的后方。 它的水流不像万里长城那样突兀在外,而是细细浸润、节节延伸,延伸的距离并不比长城短。长城的文明是一种僵硬的雕塑,它的文明是一种灵动的生活。长城摆出一副老资格等待人们的修缮,它却卑处一隅,像一位绝不炫耀、毫无所求的乡间母亲,只知贡献。一查履历,长城还只是它的后辈。 它,就是都江堰。 我去都江堰之前,以为它只是一个水利工程罢了,不会有太大的游观价值。连葛洲坝都看过了,它还能怎么样?只是要去青城山玩,得路过灌县县城,它就在近旁,就乘便看一眼吧。因此,在灌县下车,心绪懒懒的,脚步散散的,在街上胡逛,一心只想看青城山。 七转八弯,从简朴的街市走进了一个草木茂盛的所在。脸面渐觉滋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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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pper2017-03-30给浮嚣以宁静,给躁急以清冽,给高蹈以平实,给粗犷以明丽。唯其这样,人生才见灵动,世界才显精致,历史才有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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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Yu8632013-04-21最令人惊异的是,隋唐时的书法家智永,写坏的笔头竟积了满满五大麓子,这种簏子每只可容一百多斤的重量,笔头很轻,但五簏子加在一起,也总该有一二百斤吧。唐代书法家怀素练字,用坏的笔堆成了一座小丘,他索性挖了一个坑来掩埋,起名曰“笔冢”。没有那么多的纸供他写字,他就摘芭蕉叶代纸,据说,近旁的上万株芭蕉都被他摘得光秃秃的。这种记载,即便打下几成折扣,仍然是十分惊人的。如果仅仅为了练字谋生,完全犯不着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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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Yu8632013-04-21我们今天失去的不是书法艺术,而是烘托书法艺术的社会气氛和人文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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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Yu8632013-04-21在这一点上有点像写古诗。五四以降,能把古诗写得足以与古人比肩的大有人在,但不管如何提倡张扬,唐诗宋词的时代已绝对不可能复现。诗人自己可以写得非常得心应手(如柳亚子、郁达夫他们),但社会接纳这些诗作却并不那么热情和从容了。久而久之,敏感的诗人也会因寂寞而陷入某种不自然。他们的艺术人格,或许就会因社会的这种选择而悄悄地重新调整。这里遇到的,首先不是技能技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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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雀2012-12-18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剩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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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雀2012-12-17一切伟大的艺术,都不会只是呈现自己单方面的生命。它们为观看者存在,它们期待着仰望的人群。一堵壁画,加上壁画前的唏嘘和叹息,才是这堵壁画的立体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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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喵!2019-12-08我太高兴了,接着说:“最可笑的假话,总是振振有词。您接得很快,马上说:“最可耻的诬陷,总是彬彬有礼。”我说:“最不洁的目光,总在监察道德。”您说:“最不通的文人,总在咬文嚼字。”我说:“最勇猛的将士,总是柔声细语。”您说:“最无聊的书籍,总是艰涩难读。”我说:“最兴奋的相晤,总是昔日敌手。”您说:“最愤恨的切割,总是早年好友。我说:“最动听的讲述,总是出自小人之ロ。”您说:“最纯粹的孤独,总是属于大师之门。”我说:“最低俗的交情被日夜的酒水浸泡着,越泡越大。”您说:“最典雅的友谊被矜持的水笔描画着,越描越淡。”我不能不对您刮目相看,余颐贤先生。您显然是期熟古今文字的,但此间的机敏却不是出自技术。好像有一种冥冥中的智慧,通过您,在与我对话。那么,就让我们把话题拓宽一点吧。我说:“浑身瘢疤的人,老是企图脱下别人的衣衫。”您说:“已经枯萎的树,立即就能成为打人的棍棒。”我说:“没有滑的藤,最想没自已依的高墙您说:“突然暴发的水,最想背叛自己凭借的河麻。”我说:“何惧交手,唯惧对峙之人突然倒地您说:“不怕国猎,只怕举弓之手竞是狼爪。我说:“何惧天坍,唯惧最后一刻还在寻恨。”您说:“不怕地裂,只怕临终呼喊仍是谣言。”我说:“太多的荒诞终于使天地失语。”您说:“无数的不测早已让山河冷颜。”我说:“失语的天地尚须留一字日善。”您说:“冷颜的山河仍藏得一符日爱。我说:“地球有难余家后人不知大灾何时降临。”您说:“浮生已过余姓老夫未悟大道是否存在。”我说:“万般皆空无喜无悲唯馀秋山雨雾縹纱依稀。您说:“千载如梭无生无灭只剩月夜鸟声朦胧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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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良同学2012-03-21这种自卫和自慰,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机智,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狡黠。不能把志向实现于社会,便躲进一个自然小天地自娱自耗。他们消除了志向,渐渐又把这种消除当作了志向。安贫乐道的达观修养,成了中国文化人格结构中一个宽大的地窖,尽管有浓重的霉味,却是安全而宁静。于是,十年寒窗,博览文史,走到了民族文化的高坡前,与社会交手不了几个回合,便把一切沉埋进一座座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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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朴2012-07-12人生就是这样,年少时,怨恨自己年少,年迈时,怨恨自己年迈,这倒常常促使中青年处于一种相对冷静的疏离状态和评判状态,思考着人生的怪异,然后一边慰抚年幼者,一边慰抚年老者。我想,中青年在人生意义上的魅力,就在于这双向疏离和双向慰抚吧。因双向疏离,他们变得洒脱和沉静;因双向慰抚,他们变得亲切和有力。但是,也正因为此,他们有时又会感到烦心和惆怅,他们还余留着告别天真岁月的伤感,又迟早会产生暮岁将至的预感。他们置身于人生涡旋的中心点,环视四周,思前想后,不能不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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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pper2017-03-30既然大树上没有一片叶子敢于面对风的吹拂、露的浸润、霜的飘洒,那么,整个树林也便成了没有风声鸟声的死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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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nka2012-06-03它是一种聚会,一种感召。它把人性神化,付诸造型,又用造型引发人性,于是,他成了民族心底一种彩色的梦幻,一种圣洁的沉淀,一种永久的向往。它是一种狂欢,一种释放。在它的环抱里神人交融、时空飞腾,于是,它让人走进神话,走进寓言,走进宇宙意识的霓虹。在这里,狂欢是天然秩序,释放是天赋人格,艺术的天国是自由的殿堂。它是一种仪式,一种超越宗教的宗教。佛教理义已被美的火焰蒸馏,剩下了仪式应有的玄秘、洁净和高超。只要是知闻它的人,都会以一生来投奔这种仪式,接受它的洗礼和熏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