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世界,认识自己

最新书摘:
  • Strider1
    2021-03-24
    不言而喻,两极分化和社会不公加剧会导致不满情绪的蔓延,从而威社会的稳定。问题是如何应对各种不平之鸣,防止社会动荡?是进一步加紧对各个领域的控制,牺牲国民基本的自由权利,从而制造更大的冤屈,还是向法治和民主的方向改革治理方式?体制内外多数正直和明智的中国人都意识到,目前的形势呼唤早已滞后的结构性的、政治和社会改革。但是阻力还相当大,现在主要不是源于意识形态因素,而是来自既得利益者。十三亿中国人的命运取决于如何跨过这道坎,变恶性循环为良性循环。
  • Strider1
    2020-12-06
    一个懂得尊重思想的民族,才会诞生伟大的思想。一个拥有伟大思想的国家,才能拥有不断前行的力量。自由、平等、博爱,这是人类社会的美好理想。也许这是永远无法完全实现的愿望,但是人们可以在无尽的岁月中无限地接近它。
  • Strider1
    2020-12-04
    《冷眼向洋》的作者陈乐民说:至于我们中国自身,则改革和开放是在任何时期、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有丝毫动摇的。今天如此明天如此,以后仍如此。可以说是我们的“永恒”主题。这句话不是官腔,不是老生常谈,而是本书系作者们审世界之时,度我国之势,得出的深切感受。
  • Strider1
    2020-12-04
    明智的选择应是联合起来共同拯救和改善环境。但是发展的不平衡和环境的暂时差异,造成短期利益和长远利益、局部和全局之间的矛盾。决策者不见得都那么明智,即使是明智的决策也不见得能在盲目的群众中贯彻。到那时真正的英雄可能不再是战场上的军人,或是以其他方式保卫某一个国家的狭隘利益的人,而是对保卫环境作出巨大贡献和牺牲的人。如1998年戈德曼环境奖获得者之一,以部族集体自杀相威胁来阻止西方石油公司在哥伦比亚雨林中开采石油的领袖,其英勇悲壮也可以入史诗。
  • Strider1
    2020-12-04
    全球化是一种客观的进程,不是哪个国家的主观意愿的产物。但是这一过程是否能给世界广大人民带来和平和福利,则取决于非理性的民族主义和蛮横的霸权主义这两种力量能否得到有效的抑制,也取決于在全球范围内发展和平等的问题能否得到解决。此外,人类如何以自律的精神驾驭飞速发展的高科技也是重大课题。
  • Strider1
    2020-12-04
    在我国相当普遍的认识是,一个倡导自由,奉行民主制度的国家理应在国际上也遵守和平和公理,否则就说明所谓的民主自由都不足取,或者说都是假的。甚至于把我国应走什么道路,提倡什么原则与有关国家如何待我联系在一起。一百年来无数仁人志士在这个问题上有难以分解的情结,导致我国现代化进程的曲折道路。对这种心情最生动的概括是:怎么先生老打学生?于是决定转而以俄为师。但是结果如何呢?姑不论俄国的榜样如何,这位老师难道就不欺侮学生了吗?平等待我了吗?时至今日,应该可以对这个问题作理性的、客观的分析,认识到,首先自由民主是一种思想理念,为人类共同的财富,代表文明发展到某种程度时人的共同的追求。它虽然肇始于欧洲,却非哪个国家所专。这种理想付诸实践要有定的条件,需要长期的发展过程。各国所处环境不同,当然过程各异,难以强求一律。另一方面,到目前为止,国际事务还是社会达尔文主义占主导地位,也就是为强权所主导。不过20世纪毕竟与19世纪有所不同,前面诸点已经提到。当然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仍是强权政治的实行者。与其说这反证了民主自由之不足取,毋宁说正因为这些国家对内有一套足以使其富强的思想和制度,才有资格在国际上称霸。这里是讲客观事实,并非提倡凡国家强大必然行霸道。但是如不富强则不论称霸还是主持正义抵制霸道都没有力量。我们的祖先一个半世纪之前已经承认了西方列强船坚炮利的优越性,但是对于深层的探索,似乎始终走不出作茧自缚的怪圈。历史包袱太重固然是原因之一,而在认识上总是把我们自己的追求与国际关系的起伏连在一起,有很大关系。
  • Wolfson
    2022-05-31
    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是有了新的制度,需要大力突破旧的文化势力、思维习惯;而当前中国表现出来的是道德滑坡,实际是制度问题,是法治缺乏的问题。现在的关键是需要突破制度,建立健全的法治,使一个社会多数好人得好报,而不是相反。在保证好人有好报的环境中,人们自然会形成行善的习惯。
  • Strider1
    2020-12-09
    有家博物馆用箭头标出:“此处陈列对人类威最大的动物”,走近一看,却是一面大镜子,照出的当然是“人”自己。
  • Strider1
    2020-12-09
    极端分子以及恐怖主义分子是在强烈的民族主义土壤中产生的。群众性的激情和行动往往是靠简单的口号而不是冷静的说理动员起来的,很容易达到非理性的狂的程度,到那时如脱缰之马,不再可以驾驭,不可能像有纪律的军那行、止、进、退服从指挥。民族主义(广义的也包括一个民族的对立系)是政治家们最可利用也最易迎合的“民意”。但是点火容易灭火民族主义之火炼出了领袖人物,到头来又把他吞没。
  • Wolfson
    2022-05-22
    20世纪西欧主要国家和美国都没有发生革命,只有群众运动和政府改良,也正因为有了及时的改良才避免了革命,这是其共同点。并非是西方国家的统治者天生比较明智,而要归功于社会批判的传统。这种批判的动力是知识阶层的责任感,其保障是充分的言论自由。
  • Strider1
    2020-12-08
    总之,没有经过启蒙的民众,不用理性思考,没有法治观念,很容易煽动,成为法西斯的基础。对全民来说,诉诸国家主义,打出爱国旗帜,是非常有效的,谁也不敢反对;对下层来说,民粹主义,劫富济贫,特别有号召力。因此国家主义和民粹主义,当前是值得警惕的两大危险。
  • Strider1
    2020-12-08
    凡是被指为敌人,就可以施以任何非人的、残酷的手段。但敌人不一定是种族,可以是阶级,也可以是扣上某种标签的一群人,这种敌人是先验的,与他的行动无关,一切人之常情、道德良心在此都失效。人性中最卑鄙自私的动机可以在一个“崇高”的外衣下尽情发泄。
  • Strider1
    2020-12-08
    动员民众不能用爱,而要用仇恨。仇恨是最好的凝聚力。各种人群都有不同的利益,平时总是想着各自“自私的”的利益,是分散的,需要一个共同的敌人才能团结起来,把这个敌人视为自己一切不幸的根源,就可以凝聚起仇恨的力量,指向同一个目标。当然希特勒所树立的德意志民族的共同敌人就是犹太人。他就用这个把德国人团结起来,还很有效。
  • Strider1
    2020-12-08
    广大群众的心理和女人一样,不会为抽象的说理所打动,而只能为强有力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所折服。犹如女人在感情上渴求强有力的男人一样,人民群众宁愿被统治,而不要被恳求。接受不容置疑的说教使他们在精神上有安全感,给他们自由选择权反而使他们不知所措,而会感到被抛弃。他们不会以思想上受恐吓为耻,也不会意识到自由权利和人身受到侵犯。他们不会怀疑整个学说的谬误,而只为宣扬这一学说的那种专横的气势所慑服。
  • Strider1
    2020-12-08
    从希特勒夺取政权和最终完成法西斯专政的过程可以看出,道路很曲折的,可谓费尽心机。如果从1922年建党算起,到1934年成为至高无上的“元首”,用了12年时间。他几次想用暴力夺权而没有这样做,这事足以说明德国原来的民主制度可以成为一道阻止他的屏障。如果在一个本来没有民主法治的国家,不论是用暴动,还是用政变,都要简单得多,时间短得多。而他最后终于得逞,有各种复杂的因素,总的说来还是反对他的力量太软弱、分散,德国的民主制度不够成熟,中产阶层不够强大,最根本的是广大群众的蒙昧和盲从。前面讲的一个国家主义、一个民粹主义足以蛊惑人心,是法西斯赖以生存的土壤。
  • Strider1
    2020-12-08
    人性有善良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在仇恨煽动下,人性的恶可以充分调动出来。这也可以解释“文革”中为什么天真可爱的中小学生会一夜之间变成恶魔,虐杀老师。人性中还有投机和怯懦的因素,容易跟风。懦弱可以转化为残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虽然每一个国家的特点不一样,土壤、传统也不一样,但是这种心理是有普遍性的。
  • Strider1
    2021-04-29
    如果再一味鼓励以廉价的空洞口号代替脚踏实地的点滴工作,以排外的民族情绪的发泄来代替切实的对民族对社会的责任感和自重自强,以虚骄的姿态掩盖骨子里的崇洋,甚至培养两面派和机会主义者,听任民族劣根性驱赶民族优良传统,野蛮淹没文明,我们的民族将要退化,这是怪不得任何外人的。今天60岁以上的中国人率多生于忧患长于国难,做梦都希望国家富强,民族昌盛,但是又见证了太多的内耗和时机的丧失。现在外部世界日千里,我们再经不起在那个怪圈中循环了。
  • Strider1
    2021-04-29
    但是必须把国际上的霸权主义和国内的民主制度分开。不能据此反证其在国内实行的就不是民主,甚至进而认为“民主”、“自由”从根本上就不可取。毋宁说正好相反,欧美国家之发达和强大的原因之一正是得力于它的一整套政治经济制度,这オ使它有条件在国际上称霸。他们不平等对待弱小国家,但其本国人民至少相对来说比任何其他制度的国家都享有更平等的权利。百年来,中国人总是把自己应走的道路系于有关国家对自己的态度,因而总是走不出那个怪圈。对于“老师为什么老是打学生”这个问题应该换一个思路:他有什么本事,有什么秘诀老能占上风?我能否学到手?过去由于对西方的失望,转而以俄为师,结果不也是受欺侮吗?如果苏联的道路真能使我强大,也不能因为它对我行大国沙文主义而不学。这个道理其实不深奥,从晚清到如今一个半世纪以来不乏有识之士对此作出过精辟论析,但是民主的呼声总是为民族主义所淹没,或者说反民主的力量总能利用国人本能的、带有排外性质的民族主义情绪抵制向现代化方向的改革。而帝国主义、繃权主义的行为正好提供机会和动因,客观上互相配合,吃亏的是中国人自己,被牺牲的是中华民族的长远利益。今天好像又走进了这一怪圈,从有些论调看,似乎一些原来反对开放改革的力量和言论乘机都冒了出来,实际上又是一次不点名的“批邓”,或者断章取义利用邓的某些话反对其根本的路线和方向。不仅如此,似乎一百年前放眼看世界的先知者早已“启蒙”的,现在又恢复“蒙昧”,他们都已扬弃的,现在又捡了回来。
  • Strider1
    2021-04-28
    辉煌的古代史与屈辱的近代史造成了种种扭曲心理,把盲目排外与民族气节、一味封闭与抵御外每、正常交往与卑躬屈膝、学他国之所长与祟洋媚外、审时度势维持对己有利的和局与卖国投降混为一谈。深层次的是自卑和缺乏自信,尽管有时表现出来的是虚骄之气。新中国成立之后又有一段与世界上几乎所有强于我的国家处于敌对关系的经历,新仇加旧恨,正当的民族自尊心与历史遗留下来的扭曲心态交杂在一起。在一切服从现实政治需要下,学术界对待历史也只能遵守划一的教条主义的标准。在特定的政治环境中发展到登峰造极时竟致在20世纪60年代还发生了火烧英代办处那种与义和团如出的群众“革命”行动。现在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中国进入了一个新的全面开放的历史时期,在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关系空前紧密而复杂的世界中何以自处,仍是不断向每一个中国人提出的问题。爱国主义仍然是当前倡导精神文明中的主旋律。如何理性地、从中华民族的根本需要出发对待历史,评价历史人物仍有深刻的现实意义。我想,20世纪末,乃至“跨世纪”的在位与在野的思想精英们理应比19世纪中叶的先辈心胸更为宽广。什么时候中国人能真正不卑不亢地以平常心对待世界一切强于我或弱于我的国家,既充满民族自信又心学习他人长处,既懂得保持民族精华,又能以开阔的胸怀对外来思想和文化吐自如,那就是我们民族真正在精神上健康成熟的时候。
  • Strider1
    2020-12-04
    我心目中的“人”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不是笼统抽象、集体的“人民”,或“国族”。近年来日益强烈地感觉到我国人在“爱国”的口号下所滋长的虚骄之气和狭隘的国族主义(我现在觉得称“国族主义比“民族主义”更恰当)恰好是民族振兴之大碍。因而对他国兴衰、利弊的分析也一叶障目,多有偏颇。而某些媒体片面宣传的误导和煽动害人匪浅。我的许多思路的形成是有针对性的。至于对具体问题的结论,本人完全意识到存在各种不同的看法。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可能被证实其预见性,有些可能被推翻。只求对于严肃的、愿意探讨问题的读者,不是浪费时间;对青年学子,不误人子弟,则于愿已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