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音
最新书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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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hine2011-02-19Susan McClary最骇人听闻的一个论证是分析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时引入了情欲观点,说老贝在第四乐章呈现出一个强暴犯屡屡意图“闯关”,但又次次被拒绝否定之后,骤而愤怒爆发的暴力。这个说法把人人赞绝的《快乐颂》转化成西方古典音乐里男性特质的终极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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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華不注2020-01-29苏珊·麦克拉里主要针对的是17世纪以降的调性音乐,她说:“某种音高上限巩固后,旋律动机开始顶着它推,好似它是可移动的障碍一般。随着挫折感越来越深,动机炮火的迫切性增高,它们行动的时距越来越短,直到它们终于带着射精般释放的一阵痉挛,成功冲破障碍。这种音乐形态显著出现于许多我们最爱的曲目中。”如此看来,音乐实在不是心灵艺术,而是非常肉体,还是个男人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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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華不注2020-01-29她这个论点有助于说明为什么几乎所有交响乐到最后总是越演越烈,速度加快至那不可避免的“高潮”之后,就一定“噔噔噔、噔噔”地结束。此“高潮”不仅字面上与性高潮相同,而且根本就是男性性高潮模式的音乐版本。我们知道男人的高潮的确就是在尽量延长动作时间之后的这么一下子,而女人却可以绵延不绝波浪连连。历史上数得出名字的作曲家尽是男性,少数女作曲家在雄性主导的乐坛里也只好跟随这个模式,表现不出阴性性高潮的作曲手法。难怪男人听得大呼过瘾的片段,女子却感到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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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華不注2020-01-29她最骇人听闻的一个论证是分析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时引入了情欲观点,说老贝在第四乐章呈现出一个强暴犯屡屡意图“闯关”,但又次次被拒绝否定之后,骤而愤怒爆发的暴力。这个说法把人人赞绝的《欢乐颂》转化成西方古典音乐里男性特质的终极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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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eril2014-09-09我的偶像之一格拉斯答应为电影《时刻》(The Hours,内地译作《时时刻刻》)配乐,世界上最快乐的人就是《时刻》小说原著的作者迈克尔·坎宁安(Michael Cunningham)了。因为坎宁安是格拉斯的乐迷;更因为坎宁安在写这部小说的时候,他耳里听的是格拉斯,心里飘浮的也是格拉斯那反反复复、绵延不绝的曲调。 这是什么感觉? 这是什么感觉? 独自一人无依无靠, 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完全没有人认识你, 就像一块滚石。 美国头号乐评家马库斯(Greil Marcus)专门为这首歌写了一本传记,他说这首歌是对过去的总告别,所有曾经可以依赖的基础消失了,所有肯定的前路都不见了:“于是我们自由了。”它先是写出了那个年代年轻人的彷徨无奈,继而宣告:“一切全在我们手上,一切从此开始。” 在西方古典音乐短短的四百年历史里面,这种艺术对媚俗、正统对外道的区分一直是它的重要核心。任何文化艺术的传统都不能只靠一群人同时爱上同一批作品,然后代代相承地传下去;它还要有这种内在的张力与矛盾,要有口味的差异和美学上的争辩。这样子它才能形成一套可供讨论可以争夺的价值标准,持续它的活力,不断地繁衍发展 情歌之所以成为流行音乐的主流,首先是技术的作用。各色复制、储存和播放音乐的设备使得表演者和听众不用并存于同一时空,更使得听众能够分解成一个个原子式的个人。我们再也用不着和其他人挤在一起,只要去唱片行买一张唱片,甚至在电脑上直接下载,然后自己静静细听。 这种技术革命正好发生在社会转型的关键时刻:大家族的崩解,社区邻里的分裂,令人的情感转向收缩,只投射在另一个人身上。爱情成为我们这个时代通俗里最受重视,最被颂扬的情感,不是毫无原因的。人在孤独之中,特别是夜里,听着歌手以现代录音设备所赐的低吟技巧泣诉(从前唱歌的人使用横膈膜,而非喉咙),你会以为他是你认识的人,正伴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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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zzz2014-08-03我们透过音乐把自己的情绪粗暴地加在这个世界之上,演绎出自己的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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ひまわリ2013-09-19如果你是王家卫的死忠影迷,从《旺角卡门》一直追随至今,部部叫好,你看了《2046》之后可能不只不难受,反而会有豁然贯通之感。因为《2046》是部百分百的作者电影,是个作者型的导演回顾自己作品,和自己旧作的一场对话。王家卫和张艺谋都喜欢利用大牌明星,都擅长在有意无意之间炒作声势。但是他俩的最大不同在于王是个风格一贯、主题相近的作者;而张是个不断开掘新题材、学习新技法新形式的导演。在影评人的圈子里,作者型的导演总是比较受到照顾,因为大家可以追索其一部片子与另一部片子之间的联系,还能轻易地用一个主题贯穿解释他全部的电影,从而满足影评人沾沾自喜的虚荣。反过来,像张艺谋这般,拍过灿烂又恨东方情调的《红高粱》与《大红灯笼高高挂》,又拍过爱情小品《我的父亲母亲》,很伊朗儿童片风格的《一个也不能少》,现在又要搞武侠片,种类层出不穷,就算部部都是好片,也会被影评视作次一级的艺“匠”。艺匠的技法就算再熟练精巧,他的旧作也不会积累成对下一部电影的期盼,推出新作就分外需要开动宣传机器。反而作者的东西加起来就像长篇连续剧,戏迷和影评会有兴趣知道他那自成一格的小天地如何演化下去,里头人物们的生生死死去向如何。所以《2046》上演,又要说它拍了多少年,就够吊人犯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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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ka2016-06-01以前的人事想听而听不到,我们是不想听而做不到。有谁试过从早到晚一整天你没有听过音乐?不可能!你只要用手机你就听到了没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有人在强迫你听音乐。在这个意义上,我们的耳朵又变得很没有权力,很不自主,我们受到了限制。我现在发现,在很多城市即便是坐出租车都要被迫听音乐,你完全不自由,被它宰割。在几乎所有的公共交通工具里面也在不断制造这些声音,包围我们,压迫我们。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耳朵就开始麻木了,就好像是一个未经吃得太多的人丧失了真正的味觉判断能力一样。我们今天已经变得不容易去听音乐了,尽管从早到晚我们都在听音乐,但是真正什么也不想、专心坐在那儿听一首曲子或一个人的作品的时间是非常少的,我们做不到,我们连这种专注都失去了。今天听众的权力真的民主化了,但是同时有丧失了自我。我们有丧失了对耳朵的自主权,我们的耳朵被人重新打造成一个输入的器官,接受各种各样的暗示。我们的耳朵变成了一个任人宰割,而且是直接通向大脑宰割的通道,或许我们现在的眼睛的判断力被训练得十分敏锐,或许仍然有理性,单耳朵恰恰是最脆弱、最敏感的器官,去接收各种各样的讯息、指令,让这些进入我们的潜意识。但我们无能为力,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去抗拒,如何去分辨。这就是现代听众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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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2012-06-30我实在怀念那段日子:几乎掏尽所有零用钱去排香港电影节票房的队,然后一天连赶五场戏,中间出来就用口袋里仅余的硬币换面包干啃。听起来辛苦,忆起来觉得不可思议,但当时真有一种幸福充盈全身的舒畅。为什么?因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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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冰2012-06-21之所以能够把一切事物都纳在民族旗号底下,照研究民族主义的人类学家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的说法,正是因为它的内涵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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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冰2012-06-21因为大家都知道切·格瓦拉在被这世界改变的旅程之后就踏上了改变世界的道路,而我们在被这世界改变之后却留下来成了它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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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冰2012-06-21李小龙不是伟大电影的缔造者,反过来,电影是这位伟大武术家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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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冰2012-06-21艺术的写实如果也是一种做作,只是一种意识形态,那么如今流行的“人性还原风”一样是一种意识形态。它建立在我们对真实和人性的假设纸上,而这些假设不无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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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冰2012-06-21只要一个英雄蒙上了脸就等于所有蒙面的人都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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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chan2012-05-16终于,我们历史解读的重点是某些关键人物在某些关键时刻的抉择,我们看重的是个人多于社会。说到“以史为鉴”,有一个很重要的假设,就是:一、人性不变,两千年前的秦始皇帝完全可以在今天复活,两千年后的掌权者同样能在秦代呼风唤雨;二、社会背景的变化只是最表层的差异,除去礼仪意识和建筑,从前的某个局面很有可能重现当前。只有在这样的假设下,我们才能把历史上成王败寇的原理搬到今天运用。 中国人的学史态度因此造成了“历史重复”的诡局,因为你越想把对于过去某段事件的理解搬到今天,你就越发现你今天面对的很像前人的经历;于是你就很自然地把前人的作为当作今日行动的指导。结果经过你的实践,未来就变成历史的重复了。所以老板和领导爱读历史,运用在里头学到的权谋术数,是今天的办公室政治活像一部宫廷斗争战。由于在各个阶层各个机构的掌权者都爱历史,所以他们制造出来的世界就跟两千年前的世界本质一样。既是如此,后来者就更觉得历史果然重复,学史果然有用,“以史为鉴”成了一种自我实现的预言。大家都喜欢历史,都喜欢强调过往历史和今日世界之“同”而非其异,我们就把老祖宗的经历当成了缔造未来的指标了。 所以尽管创作历史剧的人未必有这等意图,看历史剧的观众却不免是自己陷入一幕又一幕的历史活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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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aah2022-03-01不管你是身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还是冷漠的商业大楼,这一副简便的耳机都能有效地把我们从人群之中抽离出来,与身边的世界保持距离,进入另一种状态。有意思的是这副耳机甚至成了一种语言,一个标识,只要看见你戴着它,很多人都会知趣地不和你攀谈,晓得你正在静享自己的乐趣。这副耳机代表了“拒绝”,拒绝无谓的闲扯和过分热情的社交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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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aah2022-03-01剥除了它们的声音,你就等于阉割了它们的一半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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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aah2022-03-01难怪曾经有评论家反对随身听,因为它真是把一个众人共享的领域切割成原子式的私人空间。有多少人用随身听,就有多少种世界。这真是最彻底的个人主义,不只拒绝沟通,还要吞没外在为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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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aah2022-03-01所以耳机传来的音乐就像一个抢眼的画框,把世界放进了一个框子里,转化了它的性质,为之赋予一层全新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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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aah2022-03-01当你把一副耳塞塞进耳朵,你和世界的关系就开始变了,不只是把你自己从周遭的环境里抽身而出,同时你还为这个世界注入了另一层不同的意义,使眼前一切呈现出前所未见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