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巴塔耶
最新书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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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里的光2021-05-05P298,而在巴塔耶看来,作家或诗人就是希望把自己带到尽可能远的地方的人,即愿意和勇于挑战死亡的人。他们的任务就是把“远方的经验”带回给大家,P299,实际上,巴塔耶谈米什莱的写作逸事的目的和谈波德莱尔放荡的生活一样,其目的都是证明或者说明这些作家、诗人的耗尽性生活本身就是一种对死亡的体验和追求。P317,在《献祭的毁损和文森特·梵高被切除的耳朵》这篇文章中,塔耶有个基本的观点:本质上,艺术是艺术家的一种献祭活动,其献祭的对象就是普照大地的太阳,它赐予我们光和热,使万物得以生长,并赋予我们的生命以基本的意义,艺术就是我7们向太阳献祭的一种独特的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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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里的光2021-05-05P193,巴塔耶给出了至尊性的几个要素,第一个也是最为重要的要素,就是它所具有的“超越有用性的消耗”的特征P196,至尊性所具的“超越有用性的消耗”虽然是首要的特征,却是一种表面化的特征。巴塔耶还指出至尊性的另外几个根本的要素,那就是其所具有的“神性、奇迹、圣性”的特征。2这三者体本质上是一回事,那就是内在于其中的对死亡的否定和超越。人们之所以积聚财富,是为了生命的保存和生产的延续,即逃避死 亡的临近,对财富的不求回报的消耗,恰是对死亡的不以为然。这正是巴塔耶的花费概念在哲学上所具有的更深一层的意义。P231,因此,巴塔耶指出,资本主义的目标就是“有用性”的生产和积蓄,而不是无用性的花费和耗尽。由此形成的资本主义制度实际上驱散了人们享有至尊性的可能,因为,资本主义并不保障或鼓励产生至尊性的等级制,它趋向于建立一个如科耶夫所说的普遍同质”的社会,而不是一个等级制的社会,尽管其仍然拥有与等级类似的东西,但这还是使得来自对封建地租过剩部分的权力的至尊性就此解体。P248,巴塔耶认为,无论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对于其上层建筑来说,生产资料的生产所涉及的问题的关键就是过剩资源如何使用的问题。在资本主义社会,所进行的是个体的积蓄,即资产阶级个人把自己的过剩资源投入生产资料的生产,与其相较,社会主义社会所进行的是集体的积蓄,它把以工人阶级为名的财产投入生产资料的生产中去。P249,科耶夫对此的看法与巴塔耶极为相似,他认为美国人已经进入了共产主义的最终阶段,而苏联人还处在美国人之前的贫穷阶段,而且,在他看来,“苏联式的共产主义延续着攫取型的资本主义,是国家而非特殊的资本家在攫取,目的是对劳动和消费品进行平等有效的分配。尽管它不再是马克思在依然被称为资本主义的国家中所理解的那种资本主义,但它仍以攫取型资本主义为中介,在富国和所谓的发展中国家之间维持并扩张自身”。P252,当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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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里的光2021-05-05P170,对于这一过程中所发生的两次否定,其核心或中介就是动物性,它既是对动物性的否定,也是对动物性的回归。但根据巴塔耶的理论,虽然同为动物性,第一次的动物性和第二次是不同的:第一次的动物性是赤裸的原始的最初的动物性,与所有的动物的动物性相同;第二次的动物性是经过人的加工的动物性,即“圣性”,这是别的动物没有的。P171,但这和动物的动物性的“冲动”是不二件的,动物是直接的,任性的,是“根”的欲望的无意识的释放,而不是人的向“根”的有意识的“回归”P173,神性”的向往要求否定所有的“依赖性”,其在世俗世界中就是一种奴性一一它服从于劳动和生产的法则。对此的否定,即越界,它表现为一种向动物性的回归,但实际上这种动物性只是采取动物形式的“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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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里的光2021-05-05P135,最后,色情在本质上是生命对死亡的一种接近和碰触,甚至它就是一种死亡,但它并非真的就是死亡,或者真的要去死,而是想通过死亡来肯定生命,即巴塔耶所言的“对直达死亡的生命的赞许”。P139,即作为色情对象的人在把自己“有用化”和“物化”的同时,作为补偿,获得了总体性的另外一面,即色情的“肯定的、诱人的”面目。P146,与充当色情功能的妓女是一种礼物相类似,婚姻中产女性实际上也是一种礼物,其本质是她的父兄对乱伦禁忌的一种刻意的回避。父兄把与自己有亲缘关系的女性作为“礼物”通过婚姻这种形式“赠予”别的男人,这种行为对于父兄来说,也是种“损耗”。因为这个举动已经把她从自己的部族的“有用性”的链条抽出并抛弃,让其成为对自己“无用”的人,这已经构成了对世俗生活的一种越界。此举其实也是一种献祭。婚姻同时还具有另一面,那就是婚姻虽然是一种色情的合法的越界行为,但是婚姻中的女人还承担着生殖和劳动的作用。也就是说,她虽在父兄眼中是被从有用性的链条中抽出,却进入以丈夫为核心的另一个有用性的链条之中,并发挥其生产性的功能,而她的角色的这种转换在某种意义上也使婚姻的特征更加“暧味”。“在合法的夫妻的生活中……妻子没有变成满足所有男人欲望的色情对象。一个作为物的妻子,一方面考虑丈夫的嫉妒,一方面无视丈夫的嫉妒,她主要是生育和从事家庭劳动的妇女:这是她作为块砖或一件家具存在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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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里的光2021-05-05可是,巴塔耶却在凯恩斯的基础上走得更远,因为他认为,使用建造金字塔,发动战争,或者地震这些手段,其目的却并不是为了扩大社会需求以增加社会的财富,恰恰相反,这样做是为了“耗尽”社会的过剩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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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里的光2021-05-05可是,巴塔耶却在凯恩斯的基础上走得更远,因为他认为,使用建造金字塔,发动战争,或者地震这些手段,其目的却并不是为了扩大社会需求以增加社会的财富,恰恰相反,这样做是为了“耗尽”社会的过剩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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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里的光2021-05-05它证明对“整全的人的这个定义是合理的:人,其生命是作为无动机的‘节庆’(fete),而‘节庆’在词语的所有的意义中,是笑,舞蹈,永不届服的狂欢,不在乎任何目的、物质和道德的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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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里的光2021-05-05它证明对“整全的人的这个定义是合理的:人,其生命是作为无动机的‘节庆’(fete),而‘节庆’在词语的所有的意义中,是笑,舞蹈,永不届服的狂欢,不在乎任何目的、物质和道德的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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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友2223470592021-03-20性与死亡都是人之兽性最明显、最强烈的特征,性的体验和死亡的体验——其实是人所能体验到的最极致的动物性——也是动物所能经历的最高的快感形式,而对它们的毫无顾忌的追求与实现,就是对人们加于其上的禁忌的否定。在这种否定中,性成为一种非生产性的“花费”,一种排除了以生殖为目标的性活动,以“损耗”人的过剩的能量,这就是巴塔耶所谓的色情的内在含义。借助色情活动,人获得了一种自由,拥有了自主处理自己的“至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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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友2223470592021-03-20巴塔耶在小说中对污秽的还原和拥抱并非其主要的用意,他真正的目的还是要对与之相连的更大的禁忌,即性和死亡的禁忌进行越界书写。这是因为,在巴塔耶看来,“禁忌的自然领域不仅是性欲和污秽的领域,也是死亡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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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友2223470592021-03-20巴塔耶通过在存在上强调人的“整全性”,在道德上强调“顶点”,并把权力意志更换为“机运意志”,将永恒轮回转化为“似曾相识”等,从而对尼采思想做出了别具一格的解读和改造。这让他在试图悉心理解尼采的同时,也进一步强化了自己思想已有的“尼采特色”,而这也是他阅读尼采的根本目的。所以,他并不是为了读尼采而读尼采,而是要从尼采中读出自己。当然,这其中不乏误读,甚至有意的误读。他曾声称,对于尼采的思想,表示敬意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改造和使用它,至于是否忠实于评论家眼中的尼采,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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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友2223470592021-03-20黑格尔根本无须被倒转过来,黑格尔本来就是用脚站着,而且穿越着历史的泥洼。在理性的核心中潜藏着偶然性。不同的偶然性经常流血地相互碰击。这就是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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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里的光2021-05-05P352,正是鉴于文学所具有的这种花费语言“过剩”的功能,巴特也对作家有了新的认识。他把作家看成过去的乞丐、修道士与和尚的替代品,把文学的社团也看作与佛教的僧尼一样需要被供养的群体。因为他们具有共同性,即只消费而不生产,对于以生产为主的社会来说,他们其实就是一种“过剩”。P373,显然,在鲍德里亚看来,与夸富宴的花费式的浪费相反,消费的浪费只是为了更好地维护其所在的这个社会的“生产秩序罢了,这是一种有目的的强制性的“生产”性的浪费。因此,与之相比,我们这个消费社会里的浪费更具有“景观性”,这是因为为了发动大众来进行消费,大众媒体也介入了消费之中。这也「使得消费行为本身变得更加可疑,不再具有其神圣的魅力。因此,鲍德里亚还进一步指出,资本主义的消费是不可能转换为花费的,它只能不断地再生产出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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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友2223470592021-03-20在巴塔耶通过科耶夫对黑格尔思想的吸收中,我认为,最重要的就是他对黑格尔主奴哲学的接受和改写,而这也正是科耶夫解读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的核心与重点。科耶夫把黑格尔的自我意识的产生的途径,即主奴关系改换为由“欲望”所推动的斗争,强调只有通过死亡的检验,人们才得以确立自己与自然、与人的关系,并由此产生历史及其各种形态。简而言之,在科耶夫看来,人的历史就是“为承认而斗争”的历史。巴塔耶对科耶夫的这个阐释是认同的,但是他把黑格尔的自我意识确立的关键,即主奴关系的确立所需要谋求的“承认”(la reconnaissance)问题转换为他说的“至尊性”(la souveraineté)问题,从而构建了他的理论大厦的重要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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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友2223470592021-03-20马舍雷的描述的确把握住了巴塔耶写作的特点。这种写作也让人理解其思想有了一定的难度。因为他在“随笔”写作中比较任性和自由,有时喜欢使用文学性比喻,对很多概念的定义比较模糊,甚至不予注释,当然,有的也是他有意为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种文学化的写作方式也增加了巴塔耶思想的丰富性,给人留下了更多阐释的空间。而这也是文学本身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