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
最新书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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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 Anne2013-09-19他知道她心里有那样的爱情,因为那天夜里和第二天清晨他感到他的心里也有那样的爱情,而且感到他和她在那样的爱情里合而为一了。唉,要是一切都停留在那天夜里发生的那种感情上,那多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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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 Anne2013-09-19兽性的爱情所留下的烈火般的、色情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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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 Anne2013-09-19男女之间的爱情总有一个时刻达到顶点,到了那个时刻这种爱情就没有什么自觉的、理性的成分,也没有什么肉欲的成分了。这个基督复活节的夜晚,对涅赫柳多夫来说,就是这样的时刻。每逢他现在回忆卡秋莎,虽然他跟她在各种场合见过面,可是这段时候的情景总是盖过其他的一切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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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注销]2012-09-18在不公正地把人监禁起来的政府下,一个正直的人的真正出路就是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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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痞2022-09-02人民在死亡,人民对自己的死亡已习以为常,在人民中间已养成了一种习惯于死亡的生活态度,听任孩子夭折,妇女超负荷劳动,普遍的,特别是老年人食物不足。人民慢慢地便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他们不知道自己处境的可怕,也不抱怨这种处境。因此我们也就认为这种状况是自然的,理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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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兴无产阶级2021-03-03他所发生的这整个可怕的改变只是由于他不再相信自己,而开始相信别人。因为相信自己而生活太困难了:相信自己,则每个问题的决定都应该不是为了自己,追求浅薄快乐的、生物的“我”而几乎总是违反它的;相信别人,便没有问题要解决,一切都已经解决了;而且解决的总是违反精神的“我”,而不是为了动物的“我”。不仅如此,相信自己,他总是要受到人们的批评。相信别人,他便受到四周人们的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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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猫仔2012-11-20植物啊,鸟雀啊,昆虫啊,儿童啊,全都快快乐乐。唯独人们——大人们,成年人们——却永不休止地欺骗自己和相互欺骗,折磨自己和相互折磨。成年人们认为,神圣而重要的不是这个春天的早晨,这种专为造福万物而出现的人间的美——能激发和平、亲睦、友爱的美,神圣而重要的是他们自己发明的那套一个人统治另一个人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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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的侠客2021-10-05今天夜里地面上没有让人静心休息、催人安眠的黑暗,只有不知来自何处的朦朦胧胧的奇怪亮光。聂赫留朵夫的心灵里同样不再存在愚昧的黑暗,使他昏然入睡。一切都是清清楚楚,事情很明白,凡是人们认为重要和美好的事物,往往是卑鄙龌龊,不值一提的。而所有那些光辉夺目、富丽堂皇的外衣,往往掩盖着司空见惯的罪行。这些罪行不但没有受到惩罚,而且风靡一时,被人们费尽心机加以美化。聂赫留朵夫很想把这些事忘掉,避开,但他不能视而不见。虽然他还没有看到替他照亮这一切的光是从哪里来的,正象他不知道照亮彼得堡的光是从哪里来的一样,虽然这种光显朦胧,暗淡,古怪,他却不能不看见这种光替他照亮的东西。他心里感到又快乐又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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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乐的小丑2020-06-11有一种极为常见而且流传很广的迷信,认为每一个人都有他独特的和确定的品性,认为人有善良的,有凶恶的,有聪明的,有愚蠢的,有精力充沛的,有冷漠疲沓的,等等。其实人不是这样。我们谈到一个人,可以说他善良的时侯多于凶恶的时侯,聪明的时候多于愚蠢的时侯,精力充沛的时候多于冷漠疲沓的时候,或者刚好相反。至于我们谈到一个人,说他善良或者聪明,又谈到另一个人,说他凶恶或者愚蠢,那就不对了。然而我们总是这样把人分类。这是不合实情的。人好比河:所有的河里的水都一样,到处都是同一个样子,可是每一条河都是有的地方河身狭容,有的地方水流湍急,有的地方河身宽阔,有的地方水流缓慢,有的地方河水清澄,有的地方河水冰凉,有的地方河水混浊,有的地方河水暖和。人也是这样。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切人性的胚胎,有的时侯表现这一些人性,有的时候又表现那一些人性。他常常变得完全不像他自己,同时却又始终是他自己。在某些人身上,这类变化特别剧烈。涅赫柳多夫就属于这类人。在他身上,这些变化之所以发生,既有生理方面的原因,又有精神方面的原因。目前在他身上,就在发生这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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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芬克斯的笑2017-06-29有一种极其常见而广为流传的迷信,认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本性,认为人有善良,凶恶,聪明,愚笨,热情,冷漠,等等之分。其实并非如此。我们评论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说他善良的时候多于凶恶的时候,聪明的时候多于愚笨的时候,热情的时候多于冷漠的时候,或者反过来说。人好比是河流,所有河流中的水都是一样的,可是每一条河都是有的地方窄,水流遄急,有的地方宽水流平缓。有的地方河水清澈、冰凉,有的地方河水浑浊、温暖。人也是这样,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人类各种品性的萌芽,有时候表现这一品性,有时候表现另一品性,常常完全不像是他自己,可是始终是他同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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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IRDRA2013-07-03尽管几十万人拥集在不大的一块地方,千方百计糟蹋所聚居的土地,在地上铺砌石头,让地上什么也不生长,尽管一见出土的小草就铲除,尽管烧煤炭和石油烧得烟雾腾腾,尽管拼命砍伐树木,驱除一切鸟兽,然而,就是在城市里,春天依然是春天。阳光送暖,青草蓬勃生长,不仅在街心公园的草坪上,而且在石头缝里,凡是青草没有铲尽的地方,都一片翠绿。桦树、白杨、稠李纷纷吐出粘粘的、芳香的绿叶,菩提树上鼓起绽裂的嫩芽;寒鸦、麻雀和鸽子都不负春意,已经高高兴兴地在做窝儿;就连苍蝇,经阳光一晒,也在墙角下嗡嗡飞动。不论树木花草,不论雀鸟昆虫,不论小孩子,全都欢欢喜喜。可是人——大人,成年人——却依然无休无止地在欺骗自己和相互欺骗,折腾自己和相互折腾。人们认为,神圣和重要的不是这春天的早晨,不是为造福万物而生就的人间美景,这种可以激发和睦、融洽、友爱之情的美景,神圣而重要的倒是人们自己想方设法,施行人对人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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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ory13142012-08-27所有这些人,典狱长也好,押解官也好,其他官员也好,原来都是温和善良的,他们之所以变得凶恶,是因为他们做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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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2012-10-15人们通常会这样想,小偷、杀人犯、暗探、妓女认为自己的职业i是坏职业。定会对自己的职业感到可耻。可是现实恰恰相反。凡是因为命运或因为自己的罪孽而堕落到这种地步的人,无论地位多么备件,他们都对整个人生抱有一种观点,有了这种观点,他们便认为自己的地位是崇高而又可敬的。为了保持这种观点,他们本能地将自己的人际交往局限在一定的圈子内,这个圈子内的人对生活,对自己在生活中的位置,都有相同的理解。小偷夸耀自己狡猾,妓女夸耀自己淫荡,杀人犯夸耀自己残忍,这种事会使我们惊讶。但是这种事之所以令我们惊讶,不过是因为这些人的圈子颇为狭小,更主要的是,因为我们处在这个圈子之外。然而,富翁夸耀自己的财富,即夸耀自己的掠夺,军官夸耀自己的胜利,即夸耀自己杀戮,统治者夸耀自己的胃里,即夸耀自己暴虐,莫非这有什么不同吗?我们并不认为这些人对生活的理解是歪曲的,为自己地位辩解而对善恶的看法是颠倒的。我们之所以这样认为,仅仅是因为这样是非颠倒的人的圈子更大,而我们自己也属于这个圈子之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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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ory13142012-08-27“刚才我走进包厢的时候,那个女人(玛丽爱特)也是这样对我嫣然一笑,”他心里想,“不论是那个女人的微笑,还是这个女人(街头女郎)的微笑,含意都是一样的。差别只在于:这个女人直截了当地说:‘你需要我,那就可以摆布我。你不需要我,那就走你的路。’那个女人装模作样,仿佛根本就没想到这种事而生活在高尚的情操中,其实骨子里都是一回事。这个女人至少老实些,那个女人却一味假装。何况这个女人是因为穷才落到这步田地,而那个女人却是放纵那种又可爱又可恶又可怕的情欲,寻欢作乐。这个街头女郎是一杯肮脏的臭水,是供那些口渴得顾不上恶心的人喝的。剧场里那个女人却是一剂毒药,谁接触她,谁就会不知不觉被毒死。”聂赫留朵夫想起他同首席贵族妻子的关系,可耻的往事一下子涌上心头。“人身上的兽性真是可憎,”他想,“当它赤裸裸地出现的时候,你从精神生活的高度观察它,就能看清它,蔑视它,因此不论你有没有上钩,你本质上不会受到影响。不过,当这种兽性蒙上一层诗意盎然的美丽外衣,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时,你就会对它敬若神明,分不清好歹,跌进它的陷阱,这才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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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yn2020-02-09一个人处在这样的地位,也就非如此不可。不论什么人,倘若要活动,必须自信他的活动是重要的,有益的。因此,一个人,不论地位怎样,他对人生必须具有这样的观点,使他觉得他的活动是重要的,有益的。通常人们总以为小偷、凶手、间谍、妓女会承认自己的职业卑鄙,会感到羞耻。其实正好相反。凡是由命运安排或者自已造了而堕落的人,不论他们的地位多么卑贱,他们对人生往往抱着这样的观点,仿佛他们的地位是正当的,高尚的。为了保持这样的观点,他们总是本能地依附那些肯定他们对人生和所处地位的看法的人。但要是小偷夸耀他们的伎俩,妓女夸耀她们的淫荡,凶手夸耀他们的残忍,我们就会感到惊奇。我们之所以会感到惊奇,无非因为这些人的生活圈子狭小,生活习气特殊,而我们却是局外人。不过,要是富翁夸耀他们的财富,也就是他们的巧取豪夺,军事长官夸耀他们的胜利,也就是他们的血腥屠杀,统治者夸耀他们的威力,也就是他们的强暴残忍,还不都是同一回事?我们看不出这些人歪曲了生活概念,看不出他们为了替自己的地位辩护而颠倒善恶,这无非因为他们的圈子比较大,人数比较多,而且我们自己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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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余2021-05-07第一次重逢的时候,聂赫留朵夫以为卡秋莎见到他,知道他要为她出力并且感到悔恨,一定会高兴,一定会感动,一定又会恢复原那个卡秋莎的面目。他万万没有料到,原来的那个卡秋莎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了一个现在的玛丝洛娃。这使他感到又惊奇又恐惧。使他感到惊奇的,主要是玛丝洛娃不仅不以自己的身份为耻(不令是指她因犯的身份,当四犯她是感到羞耻的,而是指她妓女的身份似乎还觉得心满意足,甚至引以为荣。不过话也得说回来,一个人处在这样的地位的,也就非如此不可。不论什么人,倘若要活动,必须自信他的活动是重要的,有益的。因此,一个人,不论地位怎样,他对人生必须具有这样的观点,使他觉得他的活动是重要的,有益的。 通常人们总以为小偷、凶手、间渫、妓女会承认自己的职业卑贱,会感到羞耻。其实正好相反,凡是由命运安排或者自己造了孽而堕落 的人,不论他们的地位多么卑贱,他们对人生往往抱着这样的观点,仿佛他们的地位是正当的,高尚的。为了保持这样的观点,他们总是本能地依附那些肯定他们对人生和所处地位的看法的人。但要是小偷夸耀他们的伎俩,妓女夸耀她们的淫荡,凶手夸耀他们的残忍,我们就会感到惊奇。我们之所以会感到惊奇,无非因为这些人的生活圈子狭小,生活习气特殊,而我们却是局外人。不过,要是富翁夸耀他们的财产,也就是他们的巧取,军事长官夸他们的胜利,也就是他们的血腥屠杀,统治者夸他们的威力,也就是他们的强暴残忍还不都是同一回事?我们看不出这些人曲了生活概念看不出他们为了替自己地位辩护而颠倒善恶,这无非是因为他们的圈子比较大,人数比较多,而且我们也是这个圈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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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 Niño2016-02-13“老头子,你怎么不做祷告?”聂赫留朵夫的马车夫戴上帽子,拉拉正,问他说。“莫非你不是基督徒吗?”“叫我向谁祷告?”头发蓬乱的老头儿生硬地还嘴说。他说得很快,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当然是向上帝罗,”马车夫含嘲带讽地说。“那你倒指给我看看,他在哪儿?上帝在哪儿?” 老头儿的神气那么严肃坚决,马车夫觉得他是在同一个刚强的人打交道,有点心慌,但表面上不动声色,竭力不让老人的话堵住自己的嘴,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就连忙回答说:“在哪儿?当然是在天上。”“那你去过那儿吗?”“去过也罢,没去过也罢,反正大家都知道该向上帝祷告。” “谁也没在什么地方见过上帝。那是活在上帝心里的独生子宣告的,”老头儿恶狠狠地皱起眉头,急急地说。 “看样子你不是基督徒,你是个洞穴教徒。你就向洞穴祷告吧,”马车夫说,把马鞭柄插到腰里,扶正骖马的皮套。 有人笑起来。 “那么,老大爷,你信什么教呢?”站在船边大车旁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问。“我什么教也不信。除了自己,我谁也不信,谁也不信,” 老头儿还是又快又果断地回答。“一个人怎么可以相信自己呢?”聂赫留朵夫插嘴说。“这样会做错事的。” “我这辈子从没做过错事,”老头儿把头一扬,断然地回答。“世界上怎么会有各种宗教呢?”聂赫留朵夫问。“世界上有各种宗教,就因为人都相信别人,不相信自己。我以前也相信过人,结果象走进原始森林一样迷了路。我完全迷失方向,再也找不到出路。有人信旧教,有人信新教,有人信安息会,有人信鞭身教,有人信教堂派,有人信非教堂派,有人信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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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me2012-02-17凡是人,都是一部分依照自己的思想,一部分依照别人的思想生活和行动的。他们在多大程度上依照自己的思想生活,在多大程度上依照别人的思想生活,这就构成了人与人之间的一个主要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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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提戈涅2024-04-30生活除了要求我们应该做的事以外,不会有别的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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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ory13142012-08-27有一种极其常见、极其普遍的宿命论点,认为每个人都有一成不变的本性,有的善良,有的凶恶,有的聪明,有的愚蠢,有的热情,有的冷漠,等等。其实,人往往不是这样的。 我们说一个人,可以说他善良的时候多于凶恶的时候,聪明的时候多于愚蠢的时候,热情的时候多于冷漠的时候,或者正好相反。如果我们说一个人是善良的或者聪明的,说另一个人是凶恶的或者是愚蠢的,那就不对了。然而我们总是这样把人分类,这是不合实情的。 人好比河流,所有河里的水都一样,到处的水都一样,可是每一条河里的水都是有点地方狭窄,有的地方宽阔,有的地方湍急,有的地方平坦,有的地方清澈,有的地方浑浊,有的地方清凉,有的地方温暖。人也是这样。每一个人都具有各种各样的本性的胚胎,有的时候表现出这样一种本性,有时候表现出那一种本性,有时变的面目全非,其实还是原来那个人。有些人身上的变化特别厉害。聂赫留朵夫就是这一类人。这种变化,有的是出于生理原因,有的是出于精神原因。聂赫留朵夫现在就处在这种变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