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我的欲望!拉康与历史主义者的对抗
最新书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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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那2023-07-04如果焦虑的原因是不能被确定的,这是因为它是最原初的现象。没有任何事物在它之前发生。我们也可以反过来说,唤起焦虑的正是某个没有前兆、无中生有的事物。焦虑载录了不当推论,即因果链的一个裂口。而正是由于尝试理解焦虑的这种优先性充满了困难,《抑制、症状与焦虑》成为一个令人困惑的文本,……(是压抑先于焦虑,还是焦虑先于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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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那2023-07-04工业制度的兴起开启了对“人类物种的勤奋品质”的推崇,其结果就是功用性不仅成为建筑学的原则,也成为心理学的原则。这意味着心力或者意志(而非感觉)从此被当作人类心灵的基本事实,而人自身也被看作一个工具,他的使命“就是在他的位置上从事他的工作(work)”,正如一架机器。人被视为这样一种存有,他将自身导向工作而不是人们曾经以为的沉思。这导致了一种精神的外在化,因为这意味着心灵不再能够直接地理解自己,而只能通过心力所留下痕迹的反映来理解自身。对人的这个定义因而十分地切合经验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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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吉诃德2022-06-08这种权利观念的问题在于,它只把权利视作一系列的要求,而这些要求能完全用语言来表达,对主张这些权利的主体来说,它们是完全已知的。这种权利观将一个主体、一种意识与别的主体、别的意识相对抗,并通过判定哪个要求对普遍意志而言最为有利来裁决所有的冲突。这种将权利简化为要求的观念导致了主体欲望向题的消失。该权利观消弭了这一点:主体依存于语言所无法诉说的东西,依存于这个不可言说的分身(object a)——而它也正是我们的自由坚不可摧的支撑。因为,只有在S2的“孤独时刻”,也就是回溯性地决定着我们的意义的最终能指“尚未到来”的时候,我们的行动才能由自我利益以外的其他事物所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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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吉诃德2022-06-08拉康的研讨班不应仅仅被当作一种对功利主义的批判来阅读,它同时也是对那些针对功能主义和功利主义的“自由主义”批评的批判。问题不单纯在于它们自以为是地认为知道另一个人——比如一个被殖民者——想要什么,而只有那个人自己能够知道;也不能说问题在于人(想要的)多于理性主义的工程师所想到的。拉康的出发点并不增添属性、充实对人的描述,而在于说明从某种意义上,人(想要的)要少于乌托邦主义者们想要去实现的。这是因为他从根本上分离于且不能知道什么是他想要的。功利主义者与拉康式主体的差异正是零和负一之间的差异,是介于一个为了自身极大的善(good)而受到驱使、去寻求愉快最大化的主体,与一个对他而言愉快并不能起到指引这种善的主体之间的差异——因为对于后者,这种善是他已然失去的。简而言之,精神分析的主体,从属于一个超越了愉快的原则、并不被驱使去寻求他自身的善。而这就要求精神分析从另一种原则,也就是在死亡驱力原则的基础上,去重新定义它的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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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友2568531712022-06-07拉康并没有让我们设想凝视来自一位大他者,像全景凝视一般关心着你在哪儿、做些什么,窥同并记录着你的行踪,将你所做的全部对错都悉数归档。事实上, 当你遇到大他者的凝视时,它将是一只盲眼而非一只正在看的眼睛。这凝视既不清晰也没有穿透力,并不充满知识或者认识,它被阴翳所笼罩,自我封闭在自身的享乐”之中。小一让为拉康揭示出的可怕真理便是:凝视并没有看见你。因此,如果想要确认自身存有的真相或想要确认自身所见的可信度,你别无依靠,大他者的凝视并不能提供确认,它将对此不予认可(valid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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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垓蕤2023-06-16确切地说,想象性关系被定义为一种识别(recognition) 的关系。当自身的一系列概念都已被大他者建构之时,主体重新进行了概念化。有时我们认为表征的重构并不是直接发生的,它是第二位的,而主体被认出才是第一性的,这种承认作为一种“纯粹的感知行为”发生。我们都知道,这是麦茨的“脚本”(scenario)。主体首先通过与凝视相认同从而识别自身,然后进一步识别出银幕上的各种形象。那么,在这样的语境中,凝视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它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装置的理论中?它在巴什拉的理论中并未作为一个术语出现,那么它到底为他的理论增添了什么,又或者,从中减去了什么?19注19:我曾经在别的文章中将凝视称作“轮回性的”:尽管这个概念不符合女性主义的理念,并持续地扮演理论攻击的靶子,凝视却不断地作为电影分析的基本假设重新出现,重新与其他概念相融合。我想说的是,这正是因为我们没有为凝视给出恰当的定义,而它一旦在什么地方出现,我们也就无法将它剔除。一般的观点认为,凝视有赖于窥淫癖和恋物癖的精神分析结构,(其主体)被假定为男性。相反我的看法是,凝视来源于语言学的一系列假设,与此同时这些假设又反过来塑造了精神分析的诸多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