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儒微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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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2018-09-24卢国龙《宋儒微言》375页:这一段议论,大概将朱熹的意思说清楚了-蜀学的形而上与形而下之所以脱节,是因为它不甄别儒家和佛道两家的根本区别。不作甄别,却用“一”与“中”等意义含糊的概念包藏儒释道三家所说的道理,那么究竟是代周孔圣人立言还是站在释老的立场上,就很含糊,面目不清。这个立场问题,在朱熹看来无疑是个原则问题,容不得游移其辞,支离其说。 显然,朱熹的字里行间,为所谓一以贯之之道预设了一个前提,即从形而上到形而下都要保持儒学的纯洁性.....然而由于社会生活本身是复杂而多元化的,所以理学的立场和原则虽有其历史合理性,但依然不能成为理论建构的惟一准衡,正如社会历史发展到任何一个阶段都会有多种前途选择一样,推阐一以贯之之道也有多种方式和可能性,所以朱熹对于蜀学的批评,严格说来只能代表理学作为一个思想流派的独特观点,或者说只能代表理学对于所谓一以贯之之道的独特理解。 蜀学对一以贯之的理解,与理学显然有差别——这可能是蜀学之道与理学之道具有差别的思想基调,理学认为儒释道三家只能执其一,而蜀学则认为三家可以统贯为一。 377:这里面可能涉及蜀学与程朱理学的又一层差别,即在思想逻辑上,蜀学是从个别到一般,从广泛的知识到抽象的原理,而程朱理学则从一般到个别,即首先树立或者确立一个形而上的理念,然后将它贯彻到形而下的知识中。 378:“学者皆学圣人。学圣人者,不如学道。圣人之所是而吾是之,其所非而吾非之,是以貌从圣人也。以貌从圣人,名近而实非,有不察焉,故不如学道之必信。孟子曰:“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是以君子欲其自得之也。”[ 苏辙《栾城后集》卷六:《孟子解二十四章》,第953页。] 这种说法,在朱熹看来简直是奇谈怪论,“他认道与圣人做两个物事,不知道便是无躯壳底圣人,圣人便是有躯壳底道。学道便是学圣人,学圣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