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lowers of War

最新书摘:
  • Vono
    2022-04-27
    我在看到这张照片时想,这是多么阴暗下流的人干的事。他们进犯和辱没另一个民族的女性,其实奸淫的是那个民族的尊严。他们把这样的照片作为战利品,是为了深深刺伤那个被羞辱的民族的心灵。我自此之后常在想,这样深的心灵伤害,需要几个世纪来疗养?需要多少代人的刻骨铭心的记忆而最终达到淡忘?
  • 在虚无里衰老
    2021-04-20
    穗子长大之后对母亲表面总是带点巴结,内心却充满怜悯。怜悯不是什么好的感情,被怜悯的人必须接受怜悯中的少许嫌弃的敷衍。
  • 在虚无里衰老
    2021-04-20
    我是为着你悲惨的故事走近了你;为你乏爱、无爱的往昔而深深爱上你。让我搀扶你带有不愈伤痛的躯体,让我负荷你不胜其累的苦难。你孤独地、怀疑地远离人群,那是因为你曾厚爱过他们,而她们却狠狠报复了你。我唤着你回来,我知道这有多难。但我将一声声唤下去,以无数声啼血的呼唤,唤回你的哪怕是最微弱的回应。我愿以我的不谙世故,尚清白无辜的生命,弥补人们对你欠下的公道;我将无怨地替人们赎过,将承受你冲天的委屈。我的爱,就在那儿,在离你最近的地方,你要,你可以信手拈来。然而,不论你要不要,它都在那儿,是你的。许多年后,不论你在哪里,你或许幸福也或许不幸,加入你忽然想到我,想到我的爱和祝福,你若因此感到一点儿安慰,这便是我全部的所求了。
  • 在虚无里衰老
    2021-04-20
    雨川轻轻拿开他搭在她脖子上的手。灯朦胧得像一蓬记忆。睡熟的蔡曜也有了张抿紧的嘴,陡然削下的面颊。醉意使他整个人出现一种老五式的温柔。起码老五每月会活一次,活在她眼前、她怀里;活在他血缘兄弟醉时的温柔中。雨川眼一抖,两行泪急雨一样流下。
  • 在虚无里衰老
    2021-04-20
    整整一夏天,她躲起来不见他,赶着牛羊到很远的地方去放牧。她知道她们永远合不到一起。他把她拉进,再把她推开。一次又一次这样干。他们之间隔着什么,她一眼望不穿。但她晓得,她的爱情是跪着的。任他折磨、驱使、奴役,用鞭子抽。它没有一刻不在嫌恶她。嫌恶跟爱搅得一团糟,你只想要其中一部分,不行,你都得拿去。甜的苦的你全得咽下。在接受他爱的同时,就得忍着痛,任他用小刀在欣赏一点点地割、划。怎么办呢?他在这种活受罪的感情里已陷得太深,妄想自拔。她坐在天和草地之间痴痴地想,天下要没这个人多好,这个人要不到这儿来多好,她来了,告诉他有种光明,有种被光明照亮的生活。他立即爱你了她跟草原的亲密关系。使她渐渐叛离了她的血缘亲族。她不能安分了,跟着他,中了邪一样从他们的人中走出来。回头看看吧,她正在切断自己的根。
  • *修*舞影
    2020-11-25
    玉墨的话英格曼神甫不太懂。有些是字面上就不懂,有些是含意不懂,但法比是懂的。他生长的江北农村,不幸的女人很多,她们常常借题发挥,借训斥孩子诉说她们一生的悲情。让人感到她们的悲哀是宿命的安排,她们对所有不公正的抗拒最终都会接受,而所有接受只是因为她们认命。玉墨的话果然让绝大多数女人都认了命,温顺地静默下来。
  • 就这样吧
    2015-05-30
    她向我多次讲述过这五个中国战士的死亡,讲述这次葬礼,总是讲:“我不知到底哭什么,哭那么痛。”老了后,书娟成了文豪,可以把一点感觉分析来分析去,分析出一大堆文字,她分析她当时流泪是因为她对人这东西彻底放弃了希望:人怎么没事就要弄出一场战事来打打呢?打不了几天人就不是人了,就退化成动物了。而动物也不吃自己的同类呀。
  • 就这样吧
    2015-05-30
    只有凶险事发生在身边一个熟识者身上,才显出它的实感它的真切和险恶程度。
  • Neko酱
    2012-06-15
    罗杰想,年轻就这点好,荷尔蒙抹杀原则,激情不计较是非。他想,如果爱人之间血淋淋的一次次冲突,就为了这样销魂的一次次合好,大概也值。他不同她说话,她一点都不觉着闷,倒是你找话跟她说的时候她会猛地一恍,似乎刚悟过来同一个车里存在着另一个人。陌生男女一停下谈话就紧张的局面,在她这儿竟不发生。特别是她在看你的时候,就是专注地、正色地看你,像是根本不知道你在打她什么主意。他心里一阵猛烈的快乐。非常乖戾、阴险的快乐。但他什么也不说。人或许可以大致分成两类,一类是大多数,一类是极少数。驯虎女郎属于极少数的群落;它的成员自然是有天生的一堆优点,如聪明伶俐,美貌出众,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如她一样水滴石穿——就像一根线,串起零散的优势,弃下杂质。而那个大群落,是以阿翠这样的人组成。他们热爱物质,不断在新的、更优质的物质中追求新欢。他们的新欢又天天、时时出现。驯虎女郎吃的苦头是人人皆见的,但她的欢乐只有她自己知道。阿翠分分秒秒的小享受小欢乐是明摆着的,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戴的,世界提供给她的这些享受,她放不下这样又拿起那样,目不暇接,手忙脚乱,仍顾不过来。她的享受随时可得,显而易见,但吃的苦头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 Neko酱
    2012-06-15
    她该算漂亮的,五官非常有表达性。她总是一副要同你拌嘴的笑容,但她马上就让你明白:逗逗你的。
  • 煮酒酿青梅
    2021-04-30
    红菱懒懒散散地站起来,一面说:“你们以为你们比赵玉墨还金贵啊?比臭塘泥还贱的命,自己还当宝贝!”她走到玉墨身边手勾住玉墨的腰,对玉墨说,“我巴结你吧?我跟你走。”玉笙大声说:“贱的贵的都是命,该谁去谁去!…几个女人嘟畩起来:“我还有爹妈兄弟要养呢!”“又没点我的名,我干什么要去?”玉墨恼怒地说:“好,有种你们就在这里藏到底,占人家地盘,吃人家口粮,看着日本人把那些小丫头拖走去祸害!你们藏着是要留给谁呀?留着有人疼有人爱吗?”她现在像个泼辣的村妇,一句话出口,好几头挨骂,但又不能确定她究竟骂谁。“藏着吧,藏到转世投胎,投个好胎,也做女学生,让命贱的来给你们狗日的垫背!”玉墨的话英格曼神甫不太懂。有些是字面上就不懂,有些是含意不懂,但法比是懂的。他生长的江北农村,不幸的女人很多,她们常常借题发挥,借训斥孩子诉说她们生的悲情。让人感到她们的悲哀是宿命的安排,她们对所有不公正的抗拒最终都会接受,而所有接受只是因为她们认命。玉墨的话果然让绝大多数女人都认了命,温顺地静默下来。
  • 煮酒酿青梅
    2021-04-30
    玉墨无所谓地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转向英格曼神甫:“我们姐妹们刚才商议了玉笙说:“你跟谁商议了?玉墨接着说:“我们跟日本人走,把学生们留下来英格曼神甫立刻感到释然,但同时为自己的释然而内疚,并恨自己残忍法比急着插嘴:“你们真以为有酒有肉?”喃呢说:“真有酒有肉我也不去!”玉墨说:“我没有逼你们,我自己能替一个是个。”
  • 煮酒酿青梅
    2021-04-30
    在一九九四年,我姨妈书娟找到了豆蔻另一张照片。这张不堪人目的照片,是从投降的日本兵笔记本里发现的。照片中的女子被捆绑在一把老式木椅上,两腿被撕开,腿间私处正对镜头。女子的面孔模糊,大概是她猛烈挣扎而使镜头无法聚焦,但我姨妈认为那就是豆蔻。日本兵们对这如花少女不只是施暴和凌迟,还把她钉在永恒的耻辱柱上。我在看到这张照片时想,这是多么阴暗下流的人干的事。他们进犯和辱没另一个民族的女性,其实奸淫的是那个民族的尊严。他们把这样的照片作为战利品,是为了深深刺伤那个被羞辱的民族的心灵。我自此之后常在想,这样深的心灵伤害,需要几个世纪来疗养?需要多少代人的刻骨铭心的记忆而最终达到淡忘
  • 归去来兮尔
    2020-10-26
    两天之后,局势一定会平稳下来的。相信我。我去了日本好几次,日本人是世界上最多礼、最温和的人,他们不允许花园里有一根无秩序的树枝。”英格曼神甫说道。
  • 归去来兮尔
    2020-10-26
    晨祈时枪声响了。似乎城市某处又开辟出一片战场枪声响得又密又急。所有的女孩儿都一动不动,似乎想一挺,把枪声引起的不祥和焦虑挺过去。中午,去安全区筹粮的法比回到教堂,粮没拉回来,坏消息带回来了。马路上中国人的尸体有三四岁的,也有七八十岁的,一些女人是赤着下身死的。炸弹在路面上炸出的坑注和壕沟,都用尸首去垫平。凡是听不懂日语呵斥的,凡是见了枪就掉头跑的,当场便撂倒,然后就作为修路材料去填沟坎。学生们早上听到的、那阵长达半小时的射击,安全区的国际委员们怀疑是日本军队在枪决凌晨投降的中国军人。法比说完,对女孩儿们强笑一下,又看一眼英格曼神甫,他的意思是,神甫的判断出错了,这样的血腥局势一两天之内怎么会回归秩序呢?
  • 想山
    2012-02-20
    玉墨说:“就凭人家赏你个老鼠洞待着。就凭人家要忍受我们这样的人,就凭我们不识相、不知趣给脸不要脸。就凭我们生不如人,死不如鬼,打了白打,糟蹋了白糟蹋。”多年后书娟意识到玉墨骂人骂得真好,她骂了女孩、骂了法比,也骂了世人,为了使女孩儿们单纯、洁净从而使她们优越,世人必须确保玉墨等人的低贱。
  • 就这样吧
    2015-05-30
    书娟慢慢地说着,说到她和玉墨的几次对视,她觉得玉墨知道她是情人的女儿。她看出玉墨想和解,哪怕跟她解释几句。但她从来不给她机会。她要她明白不是什么人都配跟胡博士的女儿说话的。直到日本兵把玉墨押上卡车,玉墨向那日本人羞涩一笑,她才明白此生不再会有与她交谈的机会了。玉墨对日本兵那一笑,得多大胆量多少智谋。就在那一刻,书娟想到一个词。假如这个词能剥去自古以来的贬义该多好:笑里藏刀
  • sherishan
    2012-02-10
    世人大概都像他和法比,离不开又合不拢。A需要B时,正是B情感自足因而最不愿被打扰的时候;而当B需要A的陪伴、慰藉和交流时,他的需求对于A已成了纯粹的负担。不合时宜的陪伴和交流就是恼人的打扰,为了保证不被打扰,就不要接受他人的陪伴。人和人不是因为合得拢在一块,而是因为拆不开,都在被动地、无奈地陪伴别人,也忍受别人常常成为打扰的因而是多余的陪伴。
  • 晨曦冉冉
    2021-08-13
    我姨妈书娟在晚年还凊楚地记得:那天夜里她赤着两脚站在地板上,却毫不感觉到寒冷。她看见拿着电筒的日本兵仰头向楼上看来。当然是看不见暗处的女同学们。但她们刚才那童音未褪、含苞待放的女性嗓音足以使这群日本男人痴迷。日本男人有着病态的恋童癖,对女童和少女之间的女性怀有不可告人的慕恋。他们的耳鼓被刚才那一声声丝绒般的呼喊抹过去,拂过来,他们在这个血腥时刻心悸魂销。或许这罪恶情操中有万分之一的美妙,假如没有战争,它会是男人心底那永不得抒发的黑暗诗意。但战争使它不同了,那病态诗意在这群日本土兵身心内立刻化为施虐的渴望。一群少女,一群童稚未泯的女孩。西方和东方的男性文化中,都仙化过这样的唱诗班女孩。
  • 小坠
    2018-12-28
    书娟想,原来恐怖不止于强暴本身,而在于强暴者面前,女人们无贵无贱,一律平等。对于强暴者,知羞耻者和不知道羞耻者全是一样:那最圣洁的和最肮脏的女性私处,都被一视同仁,同样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