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精神生活
最新书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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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楸2022-06-22悲痛和表演和建构了我们的悲痛意识的表演一一似乎常常是成双成对的。如果没有表演的概念,悲痛会被我们从字面上解释为真理(Truth)——我们最深奥的行为;如果没有悲痛的概念,表演将成为一种多余的需要——假装没有无意识,然后,假装你像什公。“我完全真心地相信,”瓦雷里(Valéry)写道,“如果每个男人除他自己的生活之外不能够过更多的生活,他将不能够过自己的生活。”⑤瓦雷里的真诚反讽——他是从他的哪一个生活中说话呢?——鼓励我们,像巴特勒那样,作为一种精神的必需,使自我增殖;好像如果不这么做,我们便无法承受损失。P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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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楸2022-06-22表演的语言在临床上来说,太容易被认为是模糊不清的,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态度忽视了分析场景的戏剧化。巴特勒利用认同,把这种表(performative)的观念重新放回精神分析的框架;更令人惊讶的是,她能够把悲痛作为暗示戏剧风格的一个方法来使用,这种戏剧风格是我们制造身份、我们通过遗失制造我们自身所不可或缺的。P153-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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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楸2022-06-22在悲痛的范围之内,遗失已经可以作为一种抽象的观念或者一种理想,它已经取代了被遗失的那个人。……如果一个人为一个理想的遗失而悲痛,而且,理想可能取代了一个已经被遗失的人,或者,那个人的爱被认为是遗失了,因而主张把忧郁症区分为一种“更理想化”的遗失,是没有意义的。可是,当弗洛伊德认为,关于悲痛,理想可能已经取代了那个人,而关于忧郁症,忧郁症患者“知道他已经遗失的是谁,但是,不知道他自身已经遗失了什么东西(what)”时,两者之间的一种不同种类的差别出现了。在忧郁症中,那人所代表的理想似乎是不可知的;在悲痛中,那人,或者代替了那人的理想和造成了那人的遗失的东西,是不可知的。P167-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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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楸2022-06-22现在,忧郁症患者徒劳地说他或她可能会说的东西,仅仅对他自己说话,就像一个已经从他自身分裂出来的人一样。但是,他的自我对话(self-address)的力量,是依靠这种自我丧失的。因此,忧郁症患者会向他可能发现的遗失的他者的新的痕迹相反的方向掘进,同时试图通过精神的替代作用解决这个遗失,却一路上强化了这种遗失。说话(address)的失败,通过说话的声音来维持他者的失败,忧郁症显现为一种否定的自恋的补偿形式:我斥责了我自己,并且以我自己的内在的矛盾的形式使他者复原。我拒绝对他者讲话,或说关于他者的话,但我谈及自己的却很多很多,为我没有对他者说的或关于他者说的东西,留下一条折射的痕迹。对表达的压制越强烈,对良心的表达就会越强。这个无意识的遗失的问题,这个标志着忧郁症的被拒绝的遗失的问题,是如何把我们带回到精神和社会之间的关系问题上的?弗洛伊德告诉我们,在悲痛中,无意识的遗失并不存在。他断言,在忧郁症中,“对象遗失(object--loss)是被从意识中回撤出来的”:对象不仅仅被遗失,而且,这种遗失自身也被遗失、回撤,并且被保存进精神生活的被延缓的时间中。换句话来说,按照忧郁症患者的说法就是,“我没有遗失任何东西。”P176-1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