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义经

最新书摘:
  • 三日月雫
    2012-09-16
    “快备牛车!备牛车!” 法皇连续呼喊。 目的地是市区,他想要搭车去看义经逃走的样子,他这样做还是基于好奇心这种理由。法皇在平家宗盛等人被捕回来时,也曾搭上侍女车,偷偷去看热闹。这个日本国最尊贵、最爱耍权谋,且把臣子们的浮沉兴盛当成皮影戏般观看的人物,对这场价值颇高的热闹感到兴奋。法皇已经搭车离开御门了。牛车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快得非常滑稽。前往河源道的时候,晨光自鸭东照射而来,法皇看见一队骑马队在晨光中离去。 ——赤地锦的直垂与萌黄护胸大盔甲。 这是义经当天的装束,可是,法皇的眼睛无法看到那么远。法皇在车子里弯着手指数着: (自义经西海凯旋……) 已经有多少岁月了呢? 法皇数着。可是,一数之下,发现根本不能称之为“岁月”,他的荣华很短,只有六个多月而已。法皇连举起手指细数的热情都消失了。 几天后,法皇获知了义经的不幸。听说他从大物浦出海,可是风势恶劣,部署的船被吹得七零八落,义经的船还被吹往到吉浦。有人说他在河内辗转迁徙,也有人说他进了吉野山。 不管他人在那里,法皇随手就忙碌着处理关于义经的一些政务。义经离开京都四天后,法皇虽然那么宠爱他,却也毫不留情地没收了义经的官位。他已经不是伊予守,也不是判官,而被打回为单纯的九郎。在义经离开后的第九天,法皇下了院宣给镰仓的赖朝: ——义经是贼军,讨伐他。 一切都是顾虑到赖朝,为了保护朝廷这种古典权威,这是不得已的处置。 义经在各国的山河中躲藏奔跑,辗转迁徙。朝廷和镰仓跟踪着他,最后,他逃到奥州的平原,被追杀得走投无路,终于逃进衣川的佛堂自杀身亡。 他的人头被浸在酒里送到镰仓时,赖朝只说: “恶消灭了!” 被整个国家动...
  • 三日月雫
    2012-09-16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九郎了!” 法皇常常在公卿们面前讲出这种话。在公卿们听来,这句话有重要的意义: ——不知道将来义经会飞黄腾达到什么程度? 法皇有如对此事作出保证似的。公卿们想,法皇会不会像以前对平清盛那样,给义经那么高的官位呢?如果会,就得赶快把女儿嫁给义经,当他的岳父,这样比较聪明吧?如下级公卿一条右典厩,就半开玩笑地每天在御所表示:“我也想有个女儿,好让她嫁给义经。” 法皇自然很高兴公卿们制造的这种气氛。把义经变成宫廷的俘虏,慢慢让他跟赖朝对抗,以压制赖朝的势力,这是法皇的策略。既然如此,俘虏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女人。公卿们变成义经的岳父,他们的女儿生下义经的孩子,就可以逐渐使义经无法摆脱宫廷。 ——可是,义经还喜欢白拍子(平安朝末期的一种歌舞,或跳此歌舞的妓女)。 法皇只有在听到这一点时面露难色。法皇喜欢今样,也喜欢白拍子。他不是嫉妒跟他有同样喜好的人,而是他不能让妓女消耗义经的精力。 (光是出入义经房中的白拍子妓女,就有五人之多。) 法皇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很惊讶。 义经除了正室河越太郎的女儿乡御前之外,包括平时忠的女儿拉比在内,已拥有十二三个公卿和官吏的女儿了,现在再加上五个妓女,真是太好色了! ——自古以来有这样的男子吗? 法皇惊讶于义经从不餍足地喜好女色,而且,五个妓女中,有一个还是京都名妓“静”。 法皇羡慕得喊出声来。虽然如此,法皇自然没有对妓女动过好色之心。静很会跳舞,法皇曾经看过她的舞姿。 (义经对那个静……) 伴随着栩栩如生的想象,法皇对此事别有感触。法皇是在寿永二年的盛夏看到静的舞姿的,那时正好是平家在京都的末期,木曾义仲要进入京都之时。 ...
  • 三日月雫
    2012-09-16
    “你很得意的后舵,就是准备逃跑用的吗?这种东西,只要装在你的船上就好了。” “你真是无知!”梶原正想解释海上作战时战船所需的灵敏度,义经打断他的话: “自古以来,军队在作战中遇到危急情况时,都是大将下令之后才撤退,如果装上这种东西,那大家可就自动撤退光了。那东西没有用的,战争这种事……” 义经谈论着自己的“战术”思想。他认为,战争就是进攻-前进-攻击,然后赢得胜利,根本就不应该想到撤退。 “不对!”梶原大叫,“战争有进有退。你只知道进,不知道退,不是真正的大将。” “这是胆小的人说的话。” 义经露齿而笑,梶原马上控制不住自己,握着剑站了起来,可是义经比她更快,已经把剑拔出了三寸左右。田代冠者把义经抱住,其他的人则压住梶原。 双方都退到住处,可是梶原扔大声骂道: “你是猪!” 义经听到这侮辱人的咒骂,很后悔刚才没有杀了梶原。如果当场把梶原杀了,说不定义经的命运和日本历史都会改变。 “我是猪吗?” 义经反过来想。
  • 三日月雫
    2012-09-16
    走在前面的几匹马噤声了。山峰垂直削落,眼前有个令人吃惊的断崖。众人下马爬行前进,往断崖下观看。令人惊讶的是,下方已经是一之谷城内。看来这一带似乎是本城,临时房舍到处林立,还围着好几处栅栏,栅栏里养着许多马。到处都是红旗,没有源氏的白旗子。 一之谷城东西宽三里,从这里不能鸟瞰整座城,所以无法了解战况,然而可以听到东西两方的会战叫喊声。源氏正在一之栅、二之栅附近与平家交锋,陷入苦战中了吧?毕竟人数相差太大了,虽然不知道是否战败,可是大家都怀疑着: ——是不是输了呢? 开战至今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可是,眼前的平家大本营却毫无动静。义经也下马观看。 “殿下,找别的路吧!”弁庆喘着气说。 若不尽早行动,尽早入城,会错失会战的时机。 “不,从这里下去。”义经手足贴地,回头说道。 他眯着眼睛,嘴唇紧闭,看起来非比寻常,眼中隐有疯狂的神采。他喊着: “下去!” 随从们都惊讶万分。义经继续喊着: “害怕了吗?害怕的人就在这附近徘徊找路吧!我要下去。” 他要人牵来两匹有马鞍可供换乘的马,此举证明他神智清楚。 “把这匹马逼下去!”他下令。 伊势义盛扬着鞭不断鞭打,大声催促马匹前进,终于让马跳下悬崖。马儿滚落崖底,扬起一阵沙尘。一会儿,在遥远的悬崖下方,已有一匹马站了起来,抬起头嘶叫着,可是另一匹仍然倒着,没有站起来。 “看到了吗?还是有机会。”义经说。 他决定自己先下去,并要众人仔细看他的马术。 弁庆本来想制止他,可是义经已经在马上了。而且,除了他先下去再带领全队下去之外,也别无他法。悬崖下有八成的地方是沙层,其他的则露出岩石,像棚子似的。 ——下断...
  • 三日月雫
    2012-09-15
    若派义经去跟奥州交涉,就等于公开承认义经背后有奥州十七万骑的后盾,义经自然就具有奥州代理者的声势,到时赖朝会无法应付他。简单一句话,秀衡一定会让义经掌握很大的权势。 ——只能断绝他们的关系。 这是赖朝内心的计划。静静放着,不要去碰他,只把义经安置在自己身边,放在弟弟的位置上,不可以把睡着的狮子叫醒。这就是赖朝的真正意图。 而义经的个性正合赖朝的心意。他几乎没有政治感觉,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政治运作上占有什么地位。 义经这样的个性,使他身边的弁庆焦躁不安。昨天弁庆还拉着义经的袖子,偷偷劝他: “派佐藤兄弟中的一个去奥州。” “为什么?”义经可以说是天生的政治白痴,他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弁庆,像个孩子般歪着头问。 (连这点意思都不懂吗?)弁庆顿觉浑身无力,同时却也感觉到,御曹司的魅力就在于连这点事情都不了解吧!——你现在应该以奥州为后盾。弁庆想这么说,可是还是把话吞了进去。若提起这种事情,会给义经简单的头脑造成多大的震动啊!义经一定会不断问为什么,到那时候,弁庆就不得不毁谤政治人物赖朝的人格了吧?若不贬低赖朝,就无法说明非要派佐藤兄弟去奥州不可的原因。如果明说,可能话还没说完,义经就会发怒,一定不会继续听下去。 (这个人心里只有血缘伦理。) 比睿山堂众的没落者弁庆这么想。这是义经的天性吗?或是他从哪里学来的呢?他珍惜骨肉的情义,不管对错,执意相信骨肉血缘的价值,这是源氏家风中所没有的。在这方面,义经的伦理与宫廷及平家的风格类似,大概因为他是京都出身吧? (什么话都不能对他讲!)弁庆此时虽然必须给出重要建议,可是他还是什么都没讲。而且,以义经的性格,...
  • 三日月雫
    2012-09-14
    进入奥州平原后,九郎开始觉得自己不过是个生殖器。 (的确如此!)九郎不得不这么想。这是多么滑稽的事情啊!远从京都流浪到奥州来,不是政治性的逃亡,只不过是把自己的生殖器运过来而已。 (至少奥州人认为我的价值只是如此。)吉次带着九郎进入奥州一万村的首都平泉。自从成为这个客房的主人以来,九郎面前出现的可以说全是女性阴部的洪水,他整天处在这种闷热的洪水臭气中。每天陪宿的女人都不同,而且早晚各异。每个女人都是平泉中上阶层家庭之女,虽然各有独特的美,可是举止都有一种冷淡,甚至可以说她们有种像进行炊事般的慎重及冷静,这是她们的共通点。 ——请赐下你的种。她们只要这个吧?而且,不是她们自己想要才来的,而是她们的父兄要求,她们不得已才化了妆,来与这个京都年轻人共宿。”源公子。“她们这样叫九郎。她们并不是对源氏这没落贵族有任何了解或兴趣,只不过是听父兄们说过:”他是个跟源氏血缘很近的人。“这里充满了虾夷、俘虏、北狄的血统,她们想混进贵族的血统,被白河以南的王土同化。
  • 三日月雫
    2012-09-14
    就算再简单,成人礼最少也需要六个人:加冠者、理发者、戴乌帽子者、敬酒者、打乱箱者、镜台者。而最不可或缺的,就是为进行成人仪式者加冠之人,一般称为“乌帽子亲”。 可是,现在面壁沉吟的牛若什么都没有。 ——我一个人来吧! 他解开头发,自己担任理发者,疏开头发,然后拔出短刀,切断发尾,在头上绑了一个元结(发髻)。 接下来是加冠。 逃离鞍马山时,他偷走了一套乌帽子和直垂装束,现在派上用场了。他把乌帽子戴在头上,在下颚绑好带子——仪式完成了。严格来讲,他已行过成人礼,应该被称为“冠者”(接受加冠之人)了!当然不能再用“遮那王”这名字,也得抛弃“牛若”之名。 (该叫什么名字呢?) 既然是义朝的九男,当然通称就是“九郎”了。依照惯例,名字要从父亲之名中取一个字,就取“义”吧!可是,他迷惘着,“义”下面该加哪个字呢?通常是从乌帽子亲的名字中取一个字,可是,他并没有乌帽子亲。 源氏是自清和天皇开始的,清和天皇之子是贞纯亲王,贞纯亲王之子是经基,从经基开始就被降为臣子,受赐源姓。就取他的“经”,名为“义经”吧! (源九郎义经……)他念了一遍,感觉音调流畅,字面上看起来也不错。这位冠者的异常举动,很快就引起房中两三个人的注意,其中还有人爬出被子,坐下来祝贺他说:“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孩子,不过,恭喜你成年了。”冠者接受祝福,像个大人似的点点头,要求他们:“从今天起,请叫我九郎。”
  • 三日月雫
    2012-09-14
    要当做京都礼物带回奥州的话,最好是个楚楚可怜、配得上沉香香气般的孩子。 (脸孔长得如何?)吉次右膝触地,保持弯腰的姿势,看着遮那王在斗笠下的长相。吉次的期待没有落空——遮那王肤色白皙。 (不愧是常盘生的!)恐怕是遗传自母亲吧?只见他薄嫩的肌肤上,似乎隐约可以看到一条条蓝色的血管。他站在浓绿的杉树群中,显得异常清秀。 (好个稚儿!)吉次用人口贩子般的眼神,紧盯着遮那王。不久,他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一一端详遮那王的长相后,发现他的眼睛似乎一大一小,鼻梁不正,唇形也不好,但却让人一见就觉得俊俏,这大概是因为他眼瞳乌黑,睫毛鲜亮,皮肤细腻光滑的关系吧?所谓美貌,似乎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感觉的。 (行了!)吉次猛然双膝跪地,打算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拐走遮那王。不料——“吉次,带我去奥州。”遮那王先提出要求。以他的地理知识,还不知道奥州是什么地方,可是他听说,那里自古以来都遵循日本的律令,目前还是平家势力无法触及的地方。如果要逃离鞍马山,就只能去奥州了。“拜托!”遮那王说。他已经十六岁了,能够当稚儿当到这种年龄,已算是奇迹,今年大概会落发为僧,永远无法再还俗了吧?师父觉日、老师莲忍以及所有平家的人,也都开始催促他剃度了。
  • 三日月雫
    2012-09-14
    (那孩子就在这座山里吗?) 吉次穿过红色的任王门,准备去见那孩子。 ——见到他后,要做什么呢? 吉次脑中还没有理清这一点。一开始,当他从女人口中得知源家后代在鞍马山时,他想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这个好!) 其实,吉次每次来到京都,都对平相国清盛这位日本统治者的脑筋感叹不已。他建了兵库港,对宋贸易频繁,为平家增加了不少的财富,而他对宋帝国输出的日本特产,就是黄金。也就是说,吉次从奥州运来的黄金,由清盛买下后再卖给宋国,平家由此而积累下日本有史以来最多的财富。 (如果是由奥州藤原家直接对宋贸易,就可获得更多的财富吧?) 这是连儿童都懂的道理。而且,最好是打倒平家,使源氏掌权,然后再操纵源氏对宋贸易。 (那么,鞍马山里的那个孩子……) 于是他想到,如果以奥州十七万骑来支持那孩子,说不定可以搞垮平家。 (可是,这毕竟是场梦!) 吉次从空想中醒来。奥州十七万骑之主是平泉的藤原秀衡,他是个温厚笃实的人,根本不可能有颠覆日本权力核心的野心。 (虽然是梦……) 吉次想,那孩子还是有些价值,他毕竟是源氏首领的遗孤,血统很宝贵。 奥州人很不寻常的一点,是对中央权贵的血统有病态的憧憬。公卿们次子之下的孩子,或是姓藤原的一般小官,在京都往往无法得志,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若下放到奥州,将会受到奥州藤原家多么热烈的款待。藤原家族会惊喜若狂,还会分配族中的女子给他们,就为了引进权贵血统。 “东夷的远酋”是奥州藤原氏自卑的谦称。从这一代的秀衡往上数四代,只有一个“散位藤原经清”的名位而已。如果能掺入没有获得官职的贵族旁支血统,那么虽然是蛮夷,却可以自称为藤原氏。秀衡的母亲拥有来自京都自称是平氏旁系的血统,而秀...
  • 三日月雫
    2012-09-14
    只见师父把那东西放进嘴里,似乎在不断地给予水分。然后,他用手碰着遮那王的身体,沉默地示意遮那王趴下。遮那王顺从了。 接下来,遮那王一直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他不知道师父在做什么,只能咬着棉被的一角,拼命忍着不敢哭出声。 “我正在进行仪式。”师父靠在遮那王身上说到。这种仪式好像非常神圣。“忏悔!”师父说道,“我们诚心发此宏誓,请二十八天众赐福。”他开始重复背诵诸神佛的名号——雷电霹雳大恶龙 天龙八部诸鬼神大辩吉祥正了知 十方十世二界天梵文帝释及四天 风雪云雨各方神…… 遮那王不知不觉昏倒了,醒来时,他已经睡在稚儿房间内自己的床上。 “听说遮那王受宠于觉日师父。” 流言传遍整座山,似乎都在说遮那王情窦初开。而从那晚起,僧侣们看他的眼神也变了,甚至有人在暗处拉他的袖子,要跟他说话。 还有人用力抱紧他,把信放在他水干服的带子里,然后说: “别告诉觉日师父。” 只见信上写着——昨日见你袖湿池畔, 为何不告诉我你拧不干呢? (在讲什么啊!) 遮那王无法理解这种痴情。可是,那件事以后,这个少年周围的人际关系跟孩童时便大不相同,可以说突然间完全改变了,这一点他倒是很肯定。不只僧侣大人们的态度,就连同室稚儿的也改变了,这使他感到很意外。 少将公与小观音比他大一岁,似乎去年起就一直受宠于觉日。 ——被夺宠了。
  • 李娇娥
    2012-04-12
    觉日举起手指,碰触着遮那王的肌肤,写下“东”这个字的楷书、行书、草书。遮那王产生一股战栗感,同时掺杂着一种奇怪的快感。“还有,”觉日用手指继续写着:“东下面接不同的字,也会产生有趣的意义。若加上'司',写成'东司'的话,在中国是厕所的美称。”觉日的手转到遮那王背后,那里有丁香油的芳香。“接上'西'的话,就变成'东西',在中国就是指前面这个……”觉日碰了碰遮那王前面,又说:“是它的暗语。”(到底师父要教我什么呢?)觉日拉出枕边的小箱子,从箱内抽屉里拿出一包锦布,打开并取出一条像木炭般的东西。遮那王辨别不出那可疑的东西是什么,他从师父认真的表情上知道不能随便发问。这位少年长大后才获得这项知识——那不是木炭,是在鞍马山上采的黄蜀葵的根,晒干后磨成粉末,用丁香油熬炼凝固而成。此物当然不能吃,但是——可以舔!只见师父把那根东西放进嘴里,似乎在不断地给予水分。然后,他用手碰着遮那王的身体,沉默地示意遮那王趴下。遮那王顺从了。接下来,遮那王一直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他不知道师父在做什么,只能咬着棉被的一角,拼命忍着不敢哭出声。“我在进行仪式。”师父靠在遮那王身上说道。这种仪式好像非常神圣。“忏悔!”师父说道,“我们诚心发此宏誓,请二十八天众赐福。”他开始重复背诵诸神佛的名号——雷电霹雳大恶龙 天龙八部诸鬼神大辨吉祥正了知 十方十世二界天梵王帝释及四天 风雪云雨各方神……遮那王不知不觉昏倒了,醒来时,他已经睡在稚儿房间内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