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神话

最新书摘:
  • heyjo
    2020-10-11
    问题在于如何摆脱荒诞,在于是否从这种荒诞中推论出应当自杀。
  • heyjo
    2020-10-11
    是否存在一种直通死亡的逻辑?
  • heyjo
    2020-10-11
    人生之荒诞,难道非要世人或抱希望或用自杀来逃避吗?
  • heyjo
    2020-10-11
    人与其生活的这种离异、演员与其背景的离异,正是荒诞感。
  • heyjo
    2020-10-11
    在被剥夺了幻想和光明的世界中,人感到自己是局外人。这种放逐是无可挽回的,因为对失去故土的怀念和对天国乐土的期望被剥夺了。
  • heyjo
    2020-10-11
    自愿死亡意味着承认,哪怕是本能地承认这种习惯(世人一如既往做出生存所需的举动,首要出于习惯的缘故)的无谓性,承认缺乏生活依据的深刻性,承认日常骚动的疯狂性以及痛苦的无用性。
  • heyjo
    2020-10-11
    但也不要在这些类比中走得太远,还是回到日常用语上来吧。那只不过供认“不值得活下去”罢了。
  • heyjo
    2020-10-11
    自杀,在某种意义上,像在情节剧里那样,等于自供。就是自供跟不上生活,抑或不理解人生。
  • heyjo
    2020-10-11
    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便是自杀。判断人生值不值得活,等于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
  • [已注销]
    2012-10-26
    有时,诸种背景崩溃了。起床,乘电车,在办公室或工厂工作四小时,午饭,又乘电车,四小时工作,吃饭,睡觉;星期一、二、三、四、五、六,总是一个节奏,在绝大部分时间里很容易沿循这条道路。一旦某一天,“为什么”的问题被提出来,一切就从这带点惊奇味道的厌倦开始了。“开始”是至关重要的。厌倦产生于一种机械麻木生活的活动之后,但它同时启发了意识的活动。它唤醒意识并且激发起随后的活动。随后的活动就是无意识地重新套上枷锁,或者就是最后的觉醒。厌倦是件好事。因为一切都始于意识,而若不通过意识,则任何东西都毫无价值。这些观点并不包含什么独创之处。但它们都是显而易见的:在某一段时间内,这也就足以概括认识荒谬的起源。一切都起源于这平淡的“烦”。
  • PEACH
    2012-07-11
    西西弗无声的全部快乐就在于此。他的命运是属于他的。他的岩石是他的事情。同样,当荒谬的人深思他的痛苦时,他就使一切偶像哑然失声。在这突然重又沉默的世界中,大地升起千万个美妙细小的声音。不存在无阴影的太阳,而且必须认识黑夜。如果有一种个人的命运,就不会有更高的命运,或至少可以说,只有一种被人看作是宿命和应受到蔑视的命运。西西弗告诉我们,最高的虔诚是否认诸神并且搬掉石头。他也认为自己是幸福的。这个从此没有主宰的世界对他来讲既不是荒漠,也不是沃土。这块巨石上的每一颗粒,这黑黝黝的高山上的每一颗矿砂唯有对西西弗才形成一个世界。他爬上山顶所要进行的斗争本身就足以使一个人心里感到充实。应该认为,西西弗是幸福的。
  • 粉粿症候群
    2019-12-25
    怎能感觉不到这些智者根深蒂固的亲缘关系?怎能觉察不到他们聚集在独自享有却痛苦得没有任何希望的领地呢?我坚决要求,要么一切向我解释清楚,要么什么也别解释。况且理性面对这种心灵呐喊是无能为力的。精神被这种要求唤醒后,一味探索寻求,找到的只是矛盾和胡言。我不明白的东西,就是没有道理的,于是世界充满了非理性的东西;我不明白世界的单一含义,于是世界只是个非理性的巨物;只要能说一次“这很清楚”,于是一切就得救了。但,这些智者竞相宣告,什么也不清楚,一切都是乱糟糟的,于是他们接着宣告,世人只对包围他们的藩篱保持着明智和确切的认识。
  • 粟冰箱
    2021-06-10
    我们的命运就摆在我们自己面前,我们挑战的就是自己的命运。不是出于骄傲,而是因为清醒地意识到超出我们可控范围的生存条件。我们有时也会对自己产生怜悯之心。这是我们觉得唯一可以接受的同情;在您看来这种情感几乎无法理解,没有一点阳刚之气。然而我们当中最勇敢的人才有这样的体会。我们觉得清醒的人才可以被称得上是阳刚,力量不应该脱离清醒。
  • ..HANABI ≈
    2012-08-29
    人生的一半是在欲语还休、扭头不看和沉默寡言中度过。
  • Folie a Deux
    2012-11-10
    在想象他生活的一种目的的时候 他就适应了对一种要达到目的的种种要求 并变成了他自身自由的奴隶明确的讲 当我希望的时候 当我为我特有的事实 为存在或创造的方式担忧的时候 当我最终把我的生活安排就绪并且由此证明我认识到我的生活是有某种意义的时候 我就为自己竖起了束缚自己的栅栏 但是 靠希望而生活的人们是与他的宇宙格格不入的 在这个宇宙中 善良让位于慷慨 温柔让位于男人们的沉默 协调共和让位于独胆孤勇 收集 只是为了能够与其过去一起生活享乐和苦修很可能是一种结果的两种表现面貌 而更令人战栗的景象是 一个人的身体背叛了他自己 而他不能及时地死去 只有靠演戏来等待结束 面对这个他并不喜欢的上帝 他为这上帝服务 就像以往为生活服务一样 他跪倒在空无的面前 伸开双臂求助于一个他明知是空无的惨淡天空 三小时之后 他将在他今天扮演的角色的面目下死去 而他就必须在这三小时之内经历并表现整整一个特殊的命运 这就叫做为了再现而消隐自身 在这三小时中 他将在这条没有前途的路上一走到底 而舞台上的这个人则是用整整一生走完这条路的爱情使声音提高 而静场本身就成为戏剧的壮观哈姆雷特曾经说过 能够把感情和理智调整得那么适当 命运不能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样的人是有福的人是由于他不说的事情 而不是他所说的事情而成为其人的在一个生命结束时 人发现他花费了那么多年仅仅是去证实一个真理 但如果这个真理是清晰的 它就足以驾驭一个存在艺术 唯有艺术史最高的创造 尼采说 我们拥有艺术为的是不死于真相 当荒谬的人深思他的痛苦时 他就使得一切偶像哑然失声 在这突然重又沉默的世界中 大地升起千万个美妙细小的声音 无意识的秘密的召唤 一切面貌提出的要求 这些都是胜利必不可少的对立面和应付的代价 不存在没有阴影的太阳 而且必须认识黑夜 荒谬的人说“是” 但他的努力永不停息创造 就是生...
  • 观止云斋
    2012-10-06
    同样,天天过着没有光彩的生活,时间是载着我们走的,但总有一天必须载着时间走。我们靠未来而生活:“明天”,“以后再说”,“等你有了出息”,“你长大就明白了”。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挺可爱的,因为终于涉及死亡了。不管怎样,人都有那么一天,确认或承认已到而立之年,就这样肯定了青春已逝。但,同时立即让自己与时间定位,于是在时间中取得了自己的位置。他承认处在一条曲线的某个起伏点上,公开表明必须跑完这条曲线。他属于时间了,不禁毛骨悚然,从时间曲线认出他最凶恶的敌人。明天,他期盼着明天,可是他本该抛弃明天的。这种切肤之痛的反抗,就是荒诞。
  • [已注销]
    2012-03-28
    再说,忧伤者有两种忧伤的理由,要么他们无知识,要么他们抱希望。而唐璜有知识,却不抱希望。他使人想到一些艺术家,他们认知自己的局限,从不越雷池一步,在他们的精神有所寄托的短暂间歇,拿着大师的架势,怡然自得。这正是天才之所在:智力识其边界。而唐璜直至躯体死亡边界,扔不知忧伤。一旦得知忧伤,便失声大笑,便对一切都宽恕了。
  • o-o
    2014-11-12
    自杀从来都是被作为一种社会现象来研究的,而我们的研究恰恰相反,我们在一开始关注的就是个体思想与自杀之间的关系。这种行为正如一件伟大的艺术作品,在心灵的静默中孕育,行为者本身没有意识到。而某个晚上,他却扣动了扳机,或是纵身一跃。我曾听说一个公寓经理自杀的例子。五年前他失去了自己的女儿,打那时整个人就变了很多,而这一变故“侵蚀”着他。用这个词来形容再准确不过了。开始思考也就开始了被侵蚀。社会与这种开始没什么必然联系,问题出在人们心里,那才是应该探究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说,如在情节剧中一样,自杀等于是自白,承认生活对你来说已无法承受,抑或你不理解生活。但是,我们也不要把这些类比扯得太远,还是要回到日常话语中来,那么承认的就只是“不值得这么费力”地生活。诚然,生活从来都不容易,你不断接受生存发出的指令,并以某种姿态回应,回应的原因有很多,其中首要原因就是习惯。资源结束生命意味着你已意识到,甚至是本能地意识到这种习惯的荒谬性,意识到找不到任何深刻的理由去生活,发现每天的忙忙碌碌毫无意义,遭受痛苦亦无益处。相反,世界如果突然间失去了幻想与光明,人就会觉得自己是陌路人。这种被流放的感觉是无可救药的,因为他被剥夺了对失去家园的记忆和对应许之乡的期盼。人与生活的这种分离,如同演员与舞台的分离一样,可以说正是这种荒谬感。如同那些有轻生念头的人都是健康人,那么无需多加解释人们就会发现,这种感情对死的渴望之间有一种直接的关系。若先验地颠倒问题的各项,就如人是自杀还是不自杀的问题一样,只有两种哲理结果:是或不是,这就显得过于简单了。在一个人与自己生活的关系中,有些东西比全世界的苦难加起来都要强大。身体的判断与心理的判断不相上下,而身体面对毁灭时会畏缩不前。我们先养生生活的习惯,然后才养成思考的习惯。在每天都催人走向死亡的竞赛中,身体保持着绝对的领先地位。简言之,这种矛盾的本质在于我所说的逃避...
  • o-o
    2014-11-12
    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 判断生活是否有价值,无异于回答最基本的哲学问题。其他一切问题诸如世界是否有三个维度,思想有九个还是十二个范畴都在其次。这些不过是游戏;人们首先要做的是回答问题。倘若真如尼采所称,哲学家为赢得重视就必须以身作则,那么你就能体会到回答那一问题的重要性了,因为这一回答是先于实际行动的。
  • 汪见殊
    2012-06-06
    西西弗是个荒谬的英雄。他之所以是荒谬的英雄,还因为他的激情和他所经受的磨难。他藐视神明,仇恨死亡,对生活充满激情,这必然使他受到难以用言语尽述的非人折磨:他以自己的整个身心致力于一种没有效果的事业,而这是为了对大地的无限热爱必须付出的代价。如果说,这个神话是悲剧的,那是因为它的主人公是有意识的。若他行的每一步都依靠成功的希望所支持,那他的痛苦实际上又在哪里呢?今天的工人终生都在劳动,终日完成的是同样的工作,这样的命运并非不比西西弗的命运荒谬。但是这种命运只有在工人变得有意识的偶然时刻才是悲剧性的。西西弗,这诸神中的无产者,这进行无效劳役而又进行反叛的无产者,他完全清楚自己所处的悲惨境地:在他下山时,他想到的正是这悲惨的境地。造成西西弗痛苦的清醒意识同时也就造成了他的胜利。不存在不通过蔑视而自我超越的命运。如果西西弗下山推石在某些天里是痛苦地进行着的,那么这个工作也可以在欢乐中进行。这并不是言过其实。我还想象西西弗又回头走向他的巨石,痛苦又重新开始。当对大地的想象过于着重于回忆,当对幸福的憧憬过于急切,那痛苦就在人的心灵深处升起:这就是巨石的胜利,这就是巨石本身。巨大的悲痛是难以承担的重负,这就是我们的客西马尼之夜。世界只有一个,幸福与荒谬是同一大地的两个产儿。荒谬的感情还狠可能产生于幸福。“我认为我是幸福的”,俄狄浦斯说,而这种说法是神圣的,它回响在人的疯狂而又有限的世界之中,它告诫人们一切都还没有也从没有被穷尽过。我把西西弗留在山脚下!我们总是看到他身上的重负。而西西弗告诉我们,最高的虔诚是否认诸神而且搬掉石头,他也认为自己是幸福的。这个从此没有主宰的世界对他来讲既不是荒漠,也不是沃土。这块巨石上的每一颗粒、这黑黝黝的高山上的每一颗矿砂惟有对西西弗才形成一个世界。他爬上山顶所要进行的斗争本身就足以使一个人心里感到充实。应该认为,西西弗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