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名人

最新书摘:
  • [已注销]
    2012-08-04
    再次回到阴暗的三室套房,出乎意料地,阿西玛竟然怀念起医院的嘈杂,怀念起帕蒂和定时送到身边的果冻与冰激凌来了。她在房间里慢慢踱着,见厨下还码着脏盘子,床也没整理过,便忽然生出些厌倦来。到现在,她已经接受现实,知道在她累了、烦了、想家了的时候,是没人拖地,没人刷盘子,没人洗衣服,没人买菜,没人做饭的。缺少这样的温馨体贴正是美国的生活方式,这她也认了。可是看着眼下,孩子还在怀里哭闹,乳房满溢奶水,全身壳似的裹着一层汗,腹沟还痛得根本无法坐下,她一下子就觉得受不了了。
  • [已注销]
    2012-08-04
    毕竟,他们都知道,婴儿并不一定需要名字。他需要喂养和祝福,需要一些金银食物,需要喂完奶后轻轻拍背,需要抱得时候小心托着脖子。名字是可以等的,在印度,做父母的都不着急,花上几年时间来决定一个合适的、最好的名字。那是常有的事。
  • [已注销]
    2012-08-04
    但这些熟人却只是一种替代,真正应该围绕在身边的人不是他们。祖父母、父母、叔叔伯伯、姑姑婶婶,一个都不在身旁;于是婴儿的出生,就像在美国几乎所有别的事情一样,总觉得有点草草了之,只有一半是真实的。
  • [已注销]
    2012-08-04
    他想象着自己在儿子眼里,必定又暗黑又粗糙又模糊。他想象自己作为父亲面对儿子。
  • 熊仔面
    2012-02-03
    尽管父母的岁月里遗漏了很多,但他们还是凭藉某种隐忍,一直生活在美国;这种隐忍,他怀疑在自己身上是找不到的。他长年累月和自己的名族、同胞保持距离;而父母恰恰是力图在弥合、跨越这距离。
  • 熊仔面
    2012-01-31
    安排一场婚礼是想象不出的累人,让人真正初尝婚姻的酸涩。
  • 熊仔面
    2012-01-30
    令她惭颜的事实是她没有何人和人亲近,她实在是十分寥落孤单。她一脸冷漠地拒绝过激不起她感情、引不起她兴趣的印度男人;十几岁的她被管住不准出去约会。大学里,她陷入过绵长的单恋,她会爱上从没交流过一句话的男同学,爱上教授或者助教。在她心目中,她会和那些男子,那些在图书馆里邂逅的,或者在办公时间抵足谈心的,或者同选一门课程的同学,演出缠绵情感;甚至到了现在,她每每想起大学里的某一年,总是联想到那时她在心里悄悄地、一门心思地、荒唐可笑地盼着等待着的某个男人或男孩。有时,她的相思会在一顿午饭或咖啡约会之后告终,她把全部盼望都押在这些偶然的见面上,但终究是幽梦一场。而现实生活里,没有一个人走近她的心灵。所以,到了大学的尾声,临近毕业典礼时,她不得不从骨子里承认,一个人也不会有了。有时她怀疑是不是因为惧怕跟不爱的人结婚,才下意识地把自己关闭得那么死紧。她说给他听这些事情时摇着头,对这段经历的回忆使她郁郁不快。直到如今,她仍然抱憾她的少女时代。她抱憾她的服从,她的没式没样的长发,她的钢琴课程和花边领子的衬衫。她抱憾她令人痛心地缺乏自信,抱憾青春期大出一圈来的多余的十来磅体重。“难怪你那时从不跟我说话。”她说道。每当她如此这般鄙薄自己,他就感到对她有了一种温柔怜惜之情。尽管他亲眼见过经历着哪一阶段的她,他仍无法再想像那一切。那些他一生中留下的,有关她的模糊不清的回忆已经被干干净净地抹去,取而代之的是眼前他所知道的这个女子。
  • 熊仔面
    2012-01-29
    如今只剩他们两人,他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明显地觉得,他们是在一起生活。然而不知为什么,他所感觉到的只是相互的依赖,而不是成年人成熟的关系,他没什么可期待的,也不用负担什么责任,心甘情愿地从原来的生活里放逐出来。
  • 熊仔面
    2012-01-26
    身为外国人,本身就是某种终生未了的妊娠,一种永无休止的等待,一种无法摆脱的负担,一种长相伴随的郁闷。
  • Juneau
    2011-09-02
    等她再度睁开眼睛,阳光滑走了,一抹孤独的余晖渐渐从地板间消匿,如同大幕徐徐落下,白得眩目的书页变得灰蒙蒙的。她听见楼梯上传来德米特利的脚步声,又听见他的钥匙在锁孔里清亮地咯答一声,声音锋利地划进了公寓空间。
  • 祺风
    2011-04-21
    我现在明白他为什么去克利夫兰了,他在教我怎么独立地活下去啊。
  • 祺风
    2011-04-21
    她从未幻想过自己是别的什么人,在别的任何地方、以别的任何方式长大。
  • Tumis
    2021-09-21
    不像父母或别的亲戚,外婆并没有告诫阿西玛到了波士顿别吃牛肉、别穿裙子、别剪头发、别忘家之类。外婆并不害怕这些背叛的征兆,她是唯一一个准确预言了阿西玛永不会改变的人。
  • Tumis
    2021-09-21
    小名是童年永不退色的记忆,让人感到生活并不总是那么严肃、那么正式、那么复杂。小名还提醒人们,并不是什么都得让别人知晓。
  • Tumis
    2021-09-21
    孩子的眼睛睁开了,盯着他看,一眨不眨,眼仁黑得像头上的细发。睁开眼睛,脸就不一样了,艾修克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东西。他想象自己在儿子眼里,必定又暗黑又粗糙又模糊。他想象自己作为父亲在面对儿子。他又一次记起了那个几乎丧命的晚上,那几个小时的记忆永远在脑海里摇曳沉浮。从破碎的火车里获救,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奇迹。而现在,托在臂弯里的孩子,轻得几乎什么都没有却将改变一切,乃是第二个奇迹。
  • Tumis
    2021-09-17
    他并不感谢上帝;他公开敬仰马克思,悄悄地拒绝宗教,然而还有一个死去的灵魂是他必须感谢的。他不能感谢那本书,书已经毁坏了,在那个十月间的凌晨,在远离加尔各答209公里的原野上,散成了一片片的,而他自己也差不多。他不感谢上帝,而是感谢果戈里,那个救了他姓名的俄国作家。
  • Tumis
    2021-09-17
    阿卡基的阴魂时不时地出现在小说的结尾部分,也萦绕在艾修克的灵魂深处,把世上一切不合理却无法避免的现象都昭示了出来。
  • Tumis
    2021-09-17
    现在祖父再不能自己读书,是他继承所有这些书的时候了,为此艾修克不免伤感。把空箱子塞到座位底下时,只觉得箱子轻飘飘的,他很难受,遗恨着祖父的失明,回来时会让它装的满满的。
  • Tumis
    2021-09-17
    这时阿西玛突然有股冲动,遏止不住地把脚穿进了那双鞋。鞋的主人留下的湿湿的汗,与她的混合了起来,她的心开始狂跳;她还从没有如此近地接触到一个男人。皮革已起了褶,沉沉的,尚留有他的余温。她注意到左边那只鞋交错的系带少穿了一个眼,他的这点疏忽使她平静了下来。
  • Tumis
    2021-09-17
    直呼丈夫的名字,不是孟加拉邦的妻子们做的事情。恰如印度电影里的吻或爱抚一样,丈夫的名字是很私密的东西,因此不能说出来,须巧妙地用别的什么掩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