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游戏

最新书摘:
  • 凤梨
    2020-06-23
    她是带着恐惧和巨大的孤独感醒来的。在我身上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也可能是发生得太少我已经忘了。
  • 凤梨
    2020-06-21
    路上只剩下摇摇晃晃唱着歌回酒店的游客,零星有几辆车缓慢地朝一个或另一个方向开,仿佛全世界都突然之间筋疲力尽,病恹恹的,所有的力气都涌到床上和关了门的房间里。
  • 凤梨
    2020-06-21
    关于从来不无聊,康拉德说这是对健康状况的真正考验。这么说我的健康状况一定绝佳。毫不夸张地讲,我认为我正处在生命中最好的时刻。
  • 柯波拉
    2020-06-20
    狼沃说话则是掂量好的,十分审慎,说出来的英语明显高于他的受教育程度,像在试探领地。他渴望把头探进一个他只能猜猜样子的世界,所以每句适都按照这个钢铁般强烈的愿望调试到位。
  • 柯波拉
    2020-06-20
    水从下水道里疯狂地涌出,带着腐烂气味的温热蒸汽和汽车排气管的尾气撞到一起,还有汽车刺耳的喇叭声和小孩的尖叫。
  • 柯波拉
    2020-06-20
    为什么有时候我这么害怕?为什么我越是害怕我的精神越是涌动、升腾、在万物之上观察整个星球?(我从上面看着艾尔丝女土,觉得害怕。我从上面看着英格褒,我知道她也在看我,我觉得害怕,想要流泪。)因为爱而想要流泪?其实,我渴望和她一起逃离的已经不仅是这个村子和炎热天气,更是属于我们的未来,是平庸和荒谬?其他人在性或者时间的流逝中获得平静。对查理来说,有汉娜的腿和乳房就够了。他就平静了。我却恰恰相反,英格褒的美迫使我睁开双眼,失去平静。我是被捆紧的神经。每当我想起康拉德一一他没有假期或者说假期都在斯图加特度过,甚至没有去泳池游过泳一一我就想流泪,想打一拳。可是我的脸色没有因此改变。我的脉博如常。我甚至动都没动,然而,内心深处,这一切正在撕裂我。
  • 柯波拉
    2020-06-20
    而且的时候我们看着对方认不出彼此。我注意到了,她也注意到了,她随即翻过身背对我。她不想让我看着她!我认不出她,我刚醒来,这甚至都是正常的;不能接受的是这样奇怪的感觉居然是互相的。我们的爱是在那一刻碎掉的吗?有可能。无论如何在那一刻有什么东西碎掉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它很重要。
  • atwood铲铲屎
    2020-06-06
    有一天我问他为什么这样敬重海米托。他回答说他觉得那是一位铁人。就是这样。哪怕是锈了的铁,他微笑着补充道,终究还是铁。我以为他指的是海米托的从军经历。康拉德说不是,我指的是他玩兵棋的胆量。大多数老人都习惯看看电视或者和妻子散散步打发时间。海米托不一样,他敢于走进一间挤满年轻人的大厅,敢于坐在桌前面对复杂的兵棋推演,敢于忽略很多年轻人投来的嘲讽目光。
  • atwood铲铲屎
    2020-05-29
    做爱不在我们的计划里,但是最后我们上了床。一定是以下事物的影响:家具、地毯、各种透着情色的摆设(英格褒重新装饰了她宽敞的房间)、一个我记不起名字的美国歌手的音乐,还有这个下午本身,靛蓝色的下午,周日午后那种罕见的平静。这不意味着我们复合了;我们两人都决定只做朋友,这一点不可推翻,这当然会比我们做情侣的时候好处更多。
  • 卓嵁明
    2023-04-20
    这个情况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英格褒。遇见她是我身上发生过的最好的事。她的甜美、她的优雅,她看向我时的温柔让所有其他事情——比如我每日的努力和挣扎,比如那些嫉妒我的人给我下的绊子——占的权重都不一样了,它们现在的权重正合适,我能坦然面对所有事实并战胜它们。
  • 小谢耳朵。
    2022-06-16
    “人类历史,总体而言,是鲜血淋淋的,得承认这一点。”
  • 小谢耳朵。
    2022-06-05
    为什么有时候我这么害怕?为什么我越是害怕我的精神越是涌动、升腾、在万物之上观察整个星球?(我从上面看着艾尔丝女士,觉得害怕。我从上面看着英格褒,我知道她也在看我,我觉得害怕,想要流泪。)因为爱而想要流泪?其实,我渴望和她一起逃离的已经不仅是这个村子和炎热天气,更是属于我们的未来,是平庸和荒谬?其他人在性或者时间的流逝中获得平静。对查理来说,有汉娜的腿和乳房就够了。他就平静了。我却恰恰相反,英格褒的美迫使我睁开双眼,失去平静。我是被捆紧的神经。每当我想起康拉德——他没有假期或者说假期都在斯图加特度过,甚至没有去泳池游过泳——我就想流泪,想打一拳。可是我的脸色没有因此改变。我的脉搏如常。我甚至动都没动,然而,内心深处,这一切正在撕裂我。
  • Granada
    2020-09-03
    村子开始走空了;游客越来越少;当地人的表情流露出周期性的疲倦。不过,空气、天空和大海依旧透明纯粹地闪光。呼吸令人愉悦。而且,散步的人可以随心所欲地东张西望,没有被推搡或者被当成醉鬼的危险了。
  • 熊碗碗碗
    2020-05-27
    从这个可怜家伙(我没有看他)的态度上看,他已经习惯了大家像看怪物或者缺胳膊少腿的人那样对他产生好奇和兴趣,习惯了人们不自觉的厌恶目光或者对这样巨大的不幸心生怜悯。失去一只胳膊或一条腿等于失去自己的一部分,而被烧出这样的伤疤意味着彻底变形,变成另一个人。
  • 熊碗碗碗
    2020-05-27
    我不是在他们身上寻找完美。在兵棋棋盘上,完美难道不是只意味着死亡和虚空?在这些名字里,在他们的丰功伟绩里,在记忆中定型的东西里,我寻找他们迷雾中苍白坚定的双手,寻找他们观察战役的眼睛(尽管呈现他们这个姿势的照片屈指可数),不尽完美但独一无二,细致,冷静,阴沉,勇敢,谨慎,在每一双眼睛里我都能找到勇气和爱。曼施坦因、古德里安、隆美尔。我最喜爱的那些将军。伦德施泰特、冯·博克、冯·莱布。无论是在他们身上还是在其他人身上我都从不要求完美;我满足于看见他们的脸,时而敝开不设防时而令人捉摸不透,关于他们的新闻报道,有时候光是一个名字或者一个微小的动作就够了。我甚至忘了某某人开始参战的时候指挥的是一个师还是一个军,他在前线是用坦克更有效率还是用步兵,我混淆场景和行动。他们却从不因此减损光芒。从不同的视角看,全局也许会遮蔽他们,但也永远包含他们。任何功绩、任何弱点、任何顽抗无论长短都没有丢失。要是克疤多知道并欣赏一点本世纪的德语文学(很有可能他确实知道并欣赏!),我会告诉他曼施坦因可以与君特·格拉斯相提并论,隆美尔可以是……策兰。
  • 秧田长笑
    2021-05-27
    我诵念歌德的诗句:什么时候你还不解这“死与变”的道理,你就只是个忧郁的过客,在这黑暗的尘世。 一切都是无用的。我试着舒缓孤独和脆弱,,,
  • 现实以下俱乐部
    2020-05-26
    我走遍海滩,周遭混沌,我背诵那些被遗忘的名字,围困在档案角落里的名字,直到太阳重新出来。可是,那些名字是被遗忘了还是在等待?我想起高处有人俯瞰着这个兵棋玩家,只能看见他的头,肩膀和手背,棋盘和算子组成的舞台上,成千上万种开局与结局轮番上演,经久不息,万花筒剧院,玩家与记忆之间唯一的桥梁,他的记忆,是欲望也是目光。有多少支不断减员、经验不足的步兵师在西线苦苦支撑?是哪几支部队顶着叛国罪停下在意大利的进军?是哪几支装甲师穿透了1940 年的法军防线、1941 年和1942 年的苏军防线?曼施坦因元帅又是用哪支最关键的装甲师夺回哈尔科夫驱散灾难? 1944 年是哪几支步兵师在阿登为了扫除障碍给坦克开道而血战到底?又有多少数不清的战斗军团为了在各线拖住敌军而战死疆场?没有别人记得。只有兵棋玩家记得。无论是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海滩上,还是蜷缩在房间里,我都能召回这些名字,它们奔涌而来,令我平静。
  • 现实以下俱乐部
    2020-05-26
    海滨大道上吹来一阵清风让我清醒过来。路上只剩下摇摇晃晃唱着歌回酒店的游客,零星有几辆车缓慢地朝一个或另一个方向开,仿佛全世界都突然之间筋疲力尽,病恹恹的,所有的力气都涌到床上和关了门的房间里。
  • 现实以下俱乐部
    2020-06-23
    克疤多揪住我的领口把我拎了起来。我挥了几下手,完全没用,想要踢他,但是我的四肢像羊毛一样瘫软。虽然我觉得克疤多不会听,还是嘟囔着我不是纳粹,我没有犯任何罪。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克疤多的力量与坚决在暴风雨和巨浪的激发之下势不可挡。从那一刻起我的记忆就是模糊的,碎成一片一片。我像个碎布娃娃一样被提了起来,但是与我想象的淹死在水里不同,他拽着我的皮带把我转移到了脚踏船破屋的入口。我没有反抗,没有继续求饶,我没有闭上眼睛(除了他揪起我领口和裤裆的时候),就这样踏上通往堡垒内部的旅途。然后我的确闭上了眼睛,看见自己存在于另一个不这么黑暗但也不明亮的一天,如同“暗影之地的卑微住客”。我看见克疤多沿着一条由动画和噩梦组成的崎岖的路,离开了这个村子,离开了这个国家(可是,是哪个国家?西班牙吗?欧共体吗?),像一个永恒的送葬人。
  • 现实以下俱乐部
    2020-06-02
    我像做梦一样模模糊糊地意识到:9 月11 日的早晨正在酒店上空流逝,和那些赛斯纳小飞机一样高,而我们这些在这个早晨下面的人,离店的退休老人、坐在露台上望着小飞机盘旋的服务生、事务缠身的艾尔丝女士还有在海滩上做懒汉的克疤多,我们都注定要以某种方式在黑暗中行走。英格褒,一座合理的城市和一份合理的工作的秩序保护着她,她也是这样吗?我办公室的同事和老板,理解我、怀疑我、等待我的那些人,他们也是这样吗?康拉德,忠实的、透明的、任何人都想要的最好的朋友,他也是这样吗?我们所有在下面的人,都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