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仁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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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门周2022-05-09为了一己荣华富贵背叛兴福寺与其他大和国人的古市澄胤暴尸沙场。若是寻尊还健在,他会有怎样的感慨呢?果然还是会得意扬扬地说“春日大明神的惩罚应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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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修文2020-06-30战国时代的“天下”一词其实是五畿内的意思。战国时代将军统治区域的“天下”,仅限定在京都周边。一般说的“守护大名”是以将军权威为背景实施领国统治;与之相对战国大名是依靠自身实力统治各“国”。因此,将军无法干涉战国大名的内政。可以说,幕府变成了一个畿内政权。由于将军出面调停,战国大名之间偶尔也会出现纷争,将军地位高于大名这一点并未发生变化,但这与应仁之乱前将军与各大名在京都通过反复协商阻止战争、维持全国政治秩序的体制已经完全不同了。室町幕府是各大名推戴将军为领袖的“一揆”同盟,可以这样评价。嘉吉之变后的政局使各大名的同盟一分为二,变为对立的两大阵营,引发了应仁之乱。但讽刺的是,挑起应仁之乱,同时也是应仁之乱主体的两大大名集团,随着战争结束一并解散了。接着,一直在幕府政治中被埋没的守护代阶层和远国守护,作为战国大名登上了历史舞台。以往以京都为中心的政治秩序被迫发生剧变,地方的时代开始了。(P208)另一方面,现实的京都之内,由于守护或奉公众回归领国居住,居民数骤减,街区的范围大幅缩小。战国时期的京都,是一个由以武家、公家为中心的上京,以町人为中心的下京,以及周边的寺社和门前街市等多个街区构成的复合都市。很多“洛中洛外图屏风”所描绘的豪华绚烂的花之都景象,其实不过是描绘想象中“虚构”的京都而已,与真实状况有巨大的差距。地方上“小京都”的频出和京都的荒废,是一体两面的事情。(P212)中世人有一种社会观念,认为为政者更替之际,所有权关系和借贷关系等此前既有的社会关系都应该被清算。(P214)后北条氏曾向乡村发布大量文书,正如这一典型例子一样与乡村、百姓直接面对面,这是战国大名与前代当权者的最大不同。而这样的社会动向的出发点,就是应仁之乱。(P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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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修文2020-06-30寺社本所的领地归还运动,最终大部分造成了将军势力对寺社本所领的侵人。足利义政的寺社本所领返还政策绝不是什么慈善事业,而是他抑制守护势力、扩大自身利权以强化将军权力的一举两得之策。(P175)战国时代的畿内政治史被理解为“两个幕府”的对抗史,而自“两个幕府”的对抗起于明应政变的观点被提出以来,一种新的观点应运而生,也就是应仁之乱并不是战国时代的起点,明应政变才是。的确,臣下废立将军的明应政变是“下克上”的极致,前无古人。细川政元可以说是织田信长的大前辈,要对他的先驱性予以高度评价的声音愈发响亮,这一点不难理解。然而,已有将军存在的情况下另立别的将军,这种构想可不是细川政元的独创。百濑今朝雄一语道破,这一构想的发明者正是应仁之乱的西军。假设西军战胜了东军,足利义政会被从将军之位上拉下来,足利义视将担任新将军吧。细川政元只不过是模仿了西军的战略而已。如前所述,此后的畿内政治史,以“足利义澄一足利义晴(义澄之子)一足利义辉(义晴之子)一足利义昭(义辉之弟)”与“足利义稙一足利义维(义稙养子)一足利义荣(义维之子)”这“两将军”的对抗为中心展开。一般这种情况被描述为“义澄系”与“义稙系”的并立,若改变角度,也可以说是“义政系”与“义视系”的并立。应仁之乱所派生出的政治对立到了大乱结束后仍未消除,此后仍将继续束缚着幕府要人们。(P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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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修文2020-06-29畠山义就的魅力、其军事才能自不必说,尽管他是守护家的公子,却不靠权威,坚持实力至上。即便是为公家、僧侣所惧怕的“不守规矩者”山名宗全,在操纵幕府政治以获得财富权力方面仍比较保守。事实上,山名宗全自己不做管领,而是让女婿斯波义廉做管领,他这样的战略仍然遵循了幕府管领必出斯波、细川、畠山三家的规矩。此外,足利义视加入前,西军是以八位大名联合签署的形式发布命令,其中大内政弘虽然军事才能卓著,但因为门第不够,仍被排除在署名者之外。这也可以看出西军主帅山名宗全的保守性。与他相比,畠山义就原本就没有遵循幕府命令的想法。大乱开始前,他就曾与幕府大军为敌,在河内孤军奋战。虽然他被山名宗全利诱上京,卷人幕府内的权力斗争,但他本质上仍是不依靠幕府权威,采取自力更生、独立扩张领土的态势。厌恶中央统治的地方武士纷纷投入畠山义就麾下,正是这个原因。 今谷明评价畠山义就的势力是“河内王国”“幕府的权威命令无法到达的独立国家”。这说法非常妙。提到“最初的战国大名”,一般总会举出朝仓孝景、北条早云的名字,但畠山义就也可以说是战国大名一般的人物。(P168)筒井氏支援畠山政长,在河内与大和长期奋战,是应仁之乱的点火者。最终,畠山政长所属的东军获得了战争的胜利,但筒井氏自己却战败于越智和古市氏,失去了在大和的势力。这真是莫大的讽刺。(P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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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修文2020-06-22近年的研究将足轻的活跃看成一种大都市问题。也就是说,在慢性饥荒的过程中,大量人口从周边村落流入都市,形成了都市下层居民,人口逐步增加的都市下层居民就是足轻的最大来源。此外不容忽视的是,足利义教时期以后,因为将军肆意裁决,许多大名家反复起起落落。随着大名家的没落,失去职务的牢人等武士阶层也参加进来,下层居民和饥民们作为土一揆被组织起来,形成了强大的战斗力量。另一方面,一些人则作为讨伐土一揆的力量被多贺高忠与浦上则宗(赤松政则的重臣)雇用。随着应仁之乱爆发,他们也成为足轻,被组织起来。土一揆与足轻,名称虽不同,但参加者的行动(掠夺、放火)却是一样的,两者是相近的群体。足轻最被期待的功能是切断敌军补给、破坏补给设施。足轻发挥其机动性,掠夺、放火,疲敝敌军。但是,被掠夺和纵火的不仅是敌军,居住在京都的公家、寺院、神社和平民也遭受了巨大的损害。足轻的大量动员进一步导致了京都的荒废。(P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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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修文2020-06-21总之,伊势贞亲的意图是将反山名的斯波义敏、赤松政则,反细川的畠山义就、大内政弘整合到一起,来与山名、细川对抗。史书上大多将这时的局势描述为将军亲信与诸位大名的对决,伊势贞亲的阴谋只能被称为愚蠢,但这么看来,伊势贞亲其实有十足的胜算。(P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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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修文2020-06-18一般认为、当时兴福寺有超过一百个院家和坊舍,摄关家子弟的出家地一乘院和大乘院在其中是特别的存在。天皇与摄关家子弟担任院主的院家称为“门迹”,在兴福寺中,一乘院与大乘院就是“门迹”,称为“两门迹(两门)”。几乎所有的院家、坊舍都从属于这两大门迹,形成了以门迹为中心的主从制门流组织。学界称其为“两门体制”。(P10)僧侣的地位与他们作为僧人的成绩、能力毫无关系,仅仅由血脉和家族出身决定。良家绝无法凌驾于贵种之上。此外,在良家之下还有“凡僧”。(P10)过去的研究认为,南北朝期间,一乘院追随南朝,大乘院追随北朝,兴福寺一分为二。这是依据一乘院实玄的父亲近卫经忠属于南朝一方等事实来推测的。但根据安田次郎的研究,兴福寺整体一直属于北朝一方,也就是武家(室町幕府)一方。幕府为照顾兴福寺,未在大和设守护,兴福寺握有事实上的守护职权。一乘院与大乘院虽然处于激烈且反复的对抗状态,但与南北朝的对立毫无关系。(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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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的裙子2021-03-29一般认为,当时兴福寺有超过一百个院家和坊舍,摄关家子弟的出家地一乘院和大乘院在其中是特别的存在。天皇与摄关家子弟担任院主的院家称为“门迹”,在兴福寺中,一乘院和大乘院就是“门迹”,称为“两门迹(两门)”。几乎所有的院家和坊舍都从属于这两大门迹,形成了以门迹为中心的主从制门流组织。学界称其为“两门体制”。于是,兴福寺的僧侣因为出身的不同,也被明显地区分开来。摄关家出身的称作“贵种”,他们以固定的节奏步步高升,最终成为门主(门迹之主)。比摄关家地位低的贵族清华家和名家出身的僧侣称作“良家”。他们虽然也具备担任别当的资格,升迁速度却又天壤之别。举一个例子,出身贵种的大乘院寻尊二十七岁就当了别当,良家出身的东北院俊圆直到四十二岁才终于就任此职。这是因为贵种僧侣享受特别的优惠待遇(两家必须要现担任权别当才能成为别当,贵种则不需要,等等)。僧侣的地位与他们作为僧人的成绩和能力毫无关系,仅仅由于血脉和家族出身决定。良家觉无法凌驾于贵种之上。此外,良家之下还有“凡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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韧勉2020-09-06所谓竖义,其实就是对修学僧的口头考试,提问者根据佛教诸学问提出问题,竖义者(考生)作答,精义者判定成绩。然而,这时的竖义已经完全仪式化,试题和参考答案在考前就已知晓,竖义者好好准备,认真练习,就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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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修文2020-06-23实施封印的主体是学侣、六方众,或学侣与六方众一同,门主不能私自实施封印名字的行为。学侣或六方众要先举行“神水集会”,才能封印。集会之时,如果不获得全员赞同,共饮神水,对神起誓,也就是说不结成“一揆”的话,是无法决意行事的。因此,封印名字的行为并非私刑,而是学侣、六方众这样的兴福寺决议机构依照一定的手续实施的“公”罚。被封印名字的对象主要是众徒、国民等武士,平民是不会被封印的。众徒、国民等若妨害兴福寺的庄园控制,就被断定为兴福寺的敌人(“寺敌”“佛敌”),遭到封印。(P104)